“好不容易有個展示才華的機會,你這還不願意聽。”蔣北銘很無奈,只好指著桌上手繪的越南的地圖說道,“好吧,那就說說現在的越南。現在的越南分成了好幾個政權,主要是北方的鄭氏和南方的阮氏。雙方在1627年爆發大戰,戰爭的結果是越南被分裂成南北兩部分,鄭氏控制了大部分的北方而阮氏割據了大部分的南方。雙方的分界線在廣平省的爭江上。這條疆界與北緯十七度線非常接近。鄭氏政權統治的地方人口稠密,但是阮氏也具備一些優勢。首先,他們處於守勢的地位。其次,阮氏在與歐洲人、尤其是葡萄牙人的接觸中獲益,購置了一批歐洲軍備,並且在城防中僱傭歐洲的軍事專家。第三,地理形勢對他們有利,大規模有組織的軍隊僅適合平原曠野,而此種地點在越南十分少,山嶽幾乎擠進了海里頭。
在首批攻勢之後,阮氏建立了兩條主要的堡壘線,橫亙在山海間的平地中。城牆則豎立在順化北方後世的同海市附近。阮氏在這條線上抵禦了鄭氏的攻勢一直到1672年。
大約1635年左右,鄭氏仿效阮氏轉而尋求歐洲人的軍事援助,荷蘭人支援了他們。但那是四年以後的事情了。而現在,據陸老所說,1630年到1634年,鄭氏再次進攻阮氏,那麼就是說,我們現在去登陸越南,正好趕上他們在打仗。”
“既然他們在打仗,那我們去了怎麼辦,怎麼種地啊?”程依依對糧食問題還是很擔心的。
“還有開礦問題,打仗怎麼開礦?”孫天昊提出了同樣的疑慮。
“呵呵。”蔣北銘笑道,“這個問題讓古團長和你們介紹一下吧。”
“情況是這樣的。”古云鯤說道,“我們這次去越南,主要目的就是煤炭和糧食。而越南的煤炭和糧食的主要產地都在北方,尤其是在下龍灣那裡。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下龍灣附近,那裡後世的鴻基港附近盛產越南最著名的優質無煙煤,而且煤層厚,表土薄,利於露天開採。貯藏量高達22.5億噸,我估計幾十年內都夠用的了。而且我們把目標選擇在下龍灣還有一個更大的優勢,就是下龍灣離榆林灣的直線距離只有450公里,海路航線距離300海里,距離瓊州府航線距離210海里,比瓊州到廣州都近。咱們的上帝號要是快的話,一天一夜就能到。跟我們現在從榆林灣到瓊州府沒什麼區別。”
“而且,那個地方除了水路運輸方便,還遠離鄭氏和阮氏打仗的戰場。”蔣北銘又把話題接過去,“靠中國很近,別忘了,我現在是大明朝如假包換的百戶,這可是不用白不用的一個條件。”
“那具體要怎麼做呢?是靠武力進去就打呢,還是靠貿易一點點蠶食。”周磊在一旁問道,他擔任了混成營步兵第一連連長。
“這個問題大家還是集思廣益,我目前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蔣北銘又把問題拋給了大家,“但總的原則就是混成營和開拓團要爭取在最少的時間內站穩腳跟,開啟局面。”
“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許朗突然說道,“當一把僱傭軍怎麼樣?”
“僱傭軍?怎麼當僱傭軍?”眾人紛紛問道。
“你們想想,既然南方的阮氏可以僱傭葡萄牙人,那麼北方的鄭氏是不是也可以僱傭一支軍隊來為他們打仗?再說了,蔣北銘本身就是明朝的百戶,而北方的鄭氏一直是受到明朝政府支援的,所以我們去幫他們也算是名正言順。當然,忙不能白幫,總得給點好處吧。”
“你說的這個辦法不是不可行,但這需要穿越大會的表決。”蔣北銘思考了一會許朗的提議,“因為我們一旦介入了越南的南北戰爭,就等於去主動改變歷史了。以前我們打西洋人也好,打劉香也好,基本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發展不得已而為之。現在主動去改變歷史,還是外國的歷史,改變的程度會有多大,介入的程度將要多深,這些對我們自己,對大明朝有多大的影響,我想這些問題恐怕連兩個委員會都無法預測,這需要整個穿越集團的決定。”
“你啊,你啊。”許朗指點著蔣北銘,“都說我愚,怎麼你有時候比我還愚。”
“我怎麼愚了?”
“你怎麼愚了你自己不知道嗎?”許朗說道,“我們300多人莫名其妙的到了400年前,這就是已經改變了歷史;我們現在在榆林灣發展自己,這就是正在改變歷史;將來我們還要打垮滿清,保衛我大漢江山,那更是要改變歷史。不改變歷史,難道你還想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時代嗎?還想看著我華夏民族就此沉LUN下去嗎?現在咱們只是小小的去改變一下歷史,還是外國曆史,你怎麼就這麼瞻前顧後呢?”
“這樣吧,都別吵了。”孫天昊說話了,“這件事我看還是咱們拿出一個具體方案,然後通知2個委員會,是不是需要穿越集團集體表決,讓兩個委員會去做決定吧。”
開完會,各人都去忙各人的事情去了。2天以後,2個委員會通知了3人小組,關於許朗的提案,可以透過,無需提交穿越集團表決了,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要控制好度,儘量不要太大改變歷史,幫幫小忙,敲敲邊鼓還行,大規模介入還是不要去做了,因為榆林灣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大規模的介入可能會造成大範圍的人員傷亡問題,起碼到現在,榆林灣還是死不起人的。
不但是死不起,恐怕也賠不起。張國棟、王兆星、曾廣賢他們在榆林灣碼頭上演的那一幕現在已經傳遍大半個瓊州府了。軍官為戰死計程車兵下跪,大人們抬棺,別說整個大明朝,就是縱觀中國2000多年的歷史恐怕也找不到一個。更何況,榆林灣隨後在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修建了一座“忠烈祠”,兩名戰死計程車兵的屍身被埋進了祖墳,但是在“忠烈祠”中供奉了他們的靈位,“忠烈祠”的外面修建了2座衣冠冢,每天都有2名士兵扛著燧發槍紋絲不動的站在墳前為2人守靈。而這2個人的家庭,除了一次性發放了200兩銀子的撫卹金,2個人的父母每月還有2兩銀子的供養費,一直髮到父母離世為止。那些因為重傷無法繼續服役的戰士,在辦理了退伍手續之後,每個人也領到了100兩銀子的傷殘撫卹金和每個月2兩銀子的供養費。這一系列的舉動轟動了整個瓊州府,從軍戶到軍官,一批又一批的人紛紛打聽,榆林灣民團還徵兵不徵兵了。
上帝號修復以後,從造船廠開出來直接帶著蔣北銘、孫天昊、劉軍、程依依以及瓊州辦事處的其他人去了瓊州。孫天昊要回瓊州和劉軍交接工作,蔣北銘和程依依則要在瓊州府等著姚韓氏。
姚韓氏和姚德祥一家在春節前乘著自己的大明福船載了滿滿一船的肥皂和玻璃回廣州去了,雙方約定春節後在瓊州府碰頭,姚韓氏將帶著榆林灣開拓團重回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