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乾的還有他的口腔。再也分泌不出一丁點兒唾液。舌頭好像是一條快要被曬乾的鹹魚。。動一動就感覺疼。
感覺自己就快不行了。夏侯想起很多。想起了父親夏淵。想起小時候被老山竹伺候屁股的滋味。還有父親的冷落。
也想起了李莉。那傻丫頭一直傻傻的愛著自己。如果這回死了。肯定又惹得她傷心了。
不過夏侯想的最多的卻是兩位兄弟。從小打架到大。跟著自己玩命。也換過命的兄弟。
“我夏侯在此立誓!以後我有一口乾的。就絕不會讓兄弟們喝稀的。有姑娘首先讓給你們。有子彈我給你們擋著。”
這個誓言是兩位兄弟放棄學業跑來找自己時。立下的誓言。
“我們是兄弟。真要死。也是我先去。曾經我跟你們兩個發過誓。有姑娘先讓給你們。有子彈我替你們擋著。這個誓言在我死之前。終生有效。”
這句話是在克什米爾地區。自己準備炸坦克之前。說過的話。
“誓言終身有效。”夏侯從乾燥的嘴裡發出。掙扎著爬起來。摸摸兩位兄弟的臉頰。感覺有些冰涼。
夏侯知道。這是熱虛脫。身體鹽份與水分大量流失。又沒有正常補充身體必須水分引起的症狀。要想救他們必須有大量的水。
現在雖然入目所見到處是水。但海水不能喝。因為鹽分太高。人喝了就會造成高滲性脫水死得更快。
唯有淡水才行。可淡水在哪呢。
人類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在四面是水的海里。被渴死。
真夠諷刺的。夏侯突然想笑。看看昏迷已經很久的李天昊等人。再看看兩位同樣昏迷的兄弟。
舉起手。張嘴在手腕處一咬。
頓時鮮血流出。他把流血的手腕放到郝棟的嘴邊。
郝棟完全是出於本能開始時不受自主意識的開始吸吮起來。
夏侯眼前開始發昏發暗。把手臂從他嘴邊拿開。放到董酌嘴唇上。
董酌也同樣像郝棟一樣開始不由自主的吸吮起來。
力氣漸漸流失。而兩位兄弟的臉頰卻緩緩泛紅。夏侯欣慰的笑了。
拿開手臂。拿起早準備好。從俘虜身上扯下來的一根布條。稍稍包紮手腕。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一會兒郝棟董酌兩人悠悠地轉醒。看見昏迷的大哥不由一驚。然後感覺自己滿嘴都是血/腥味。再看見大哥手腕處包紮的布條。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
剛才恍恍惚惚中。自己好像夢到在喝水。
可那不是水啊。而是大哥的血。
大哥的情。
大哥的義。
大哥的心。
郝棟董酌兩人好想哭。也好想放聲大笑。因為他們有一個世界上最最好的大哥。
在我死之前。誓言。終身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