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一拳頭揚過去就要還手,“祁硯!你為什麼不讓我過去解釋,你為什麼攔著我?!”
他從未見過心心那樣看他的眼神,平淡的讓他害怕,其實早在他清醒過來之後,陸景深內心就已經開始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可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醒來的許心寐。
祁硯見他還在想著解釋,又是一拳頭打了過去,“你解釋什麼?你告訴我你解釋什麼?!把人弄暈關到地下室,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做的嗎?你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看你他媽是瘋了,有我這個前車之鑑,你是看不到嗎?你發什麼神經?”
陸景深嘴角被打破,泛著紅血絲,“我發神經?你這個前車之鑑,我當然是看到,可是你現在不也過的好好的嗎?你憑什麼阻擋我?你知不知道她走了,她就不會回來了,她就不會回來了……”
陸景深越說越覺得有些窒息,無助,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眼淚一顆顆的砸在地毯上。
經歷過這些事情,他已經感覺到,許心寐再也不會原諒他了,甚至連見一面的可能都變得渺小。
祁硯站在他面前,“你只看見了我現在挽回了舒漾,你為什麼不想想,老子他媽從英歌蘭回來之後變了多少?”
“你到現在還在想著用極端的方式,去解決你們的感情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覺得你們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
“即便你剛才跑上去解釋,你覺得能改變什麼嗎?不如分開好好想想吧。”
陸景深痛苦的蹲在地上,他忽然發瘋似的起身往外跑,祁硯急忙追上去,看見他拿著車鑰匙打算去開車追人,祁硯衝上去奪他的鑰匙。
“你他媽這個時候還開車,你不要命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現在過去解釋是沒有用的,你他媽的冷靜一點!”
陸景深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看見祁硯要搶鑰匙,兩個人直接打了起來。
祁硯直接把人按在車子引擎蓋上,然後抽過他手上的鑰匙,直接丟進了花壇的池子裡。
被狠狠的打了一頓的陸景深倒在地上,看著模糊又漆黑的天空,沒有任何想要動彈的慾望。
祁硯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你他媽的裝什麼死,你給我振作一點,老子大半夜從國外飛回來,就是為了處理你這破事的嗎?”
現在的陸景深必須要有人時時刻刻的看著,否則不知道下一秒就會做出一些什麼事情,祁硯手裡面還是一堆爛攤子,要處理顯然不可能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他身上。
陸景深流著眼淚沒有說任何一句話,29年來從未感到過如此絕望的時候。
以前不管再怎麼吵架,或者許心寐不理他,他都覺得一切都還有可能,可是現在他想都不敢再想。
好好的一段感情,全部都是他自己搞砸的,讓一個女人為他傷了心又傷了身,有些錯誤,註定是沒有辦法彌補的。
祁硯一手扯著他的衣領,讓人不再倒下去,然後伸手拿出手機撥打陸家老宅那邊的電話。
沒過多久,陸老夫人就趕了過來,看見自己孫子被打成這樣,連忙上前扶住。
“景深!景深,誰把你打成這樣?”
陸老夫人趕緊讓旁邊的管家把陸景深扶上車,她看著祁硯問道。
“祁,祁總,這是怎麼回事?”
祁硯冷著一張臉,“我打的,你孫子幹了什麼好事,讓他自己和你說。”
丟下陸景深,祁硯就立刻坐上助理開過來的車去醫院找舒漾。
陸景深在被送往私人醫院的車上,陸老夫人緊張著抓著他的手,“景深景深,你怎麼了?孩子怎麼一直掉眼淚呢?你和奶奶說句話,你別讓奶奶擔心啊!你是不是哪裡痛?你和奶奶說,醫院馬上就到了!”
可是躺在後座上的陸景深還是一言不發,明明睜開著眼眸,卻像是沒了呼吸一樣,只能從眼眶中淚水的波動感覺到這個人是活著的。
陸老夫人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是不是那個姓許的姑娘造成的?你和奶奶說啊!世界上女孩子那麼多,你幹嘛就非盯著人家不放呢!”
“就算咱們家族能夠接受她不能生育,接受以後領養,你也要考慮對方的意願吧,這麼久了,她不願意跟你,其中的原因,還要我們多說嗎?”
“陸景深,我告訴你,奶奶現在堅決不允許你去見那個女人!你要是敢違背家族的意思,我們這一大家的人你都不用認了,你聽到沒有!”
男人眼眶中的淚卻越積越多,淚水順著下顎,脖子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