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許心寐的電話有點不敢接。
猶豫了一下,陸景深還是不敢讓許心寐多等,顫顫巍巍的把電話接了起來,聲音有些小,“老婆……”
他不停的在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提那件事情,要是一扯到做手術的事情上面兩個人肯定意見不合又要吵架。
他這檢查報告都做了,不就是希望許心寐能放心,然後回頭找找他。
許心寐躺在美容院的小床上,聽到電話那邊的男生之後,她把面膜從下巴往上掀了一截,露出嘴巴說道。
“你個大老爺們,說話怎麼這個聲兒?你虛啊?”
陸景深:“……我沒有。”
通常碰到對方在打電話的情況下,祁硯都會刻意的避開,不去探聽別人的私人訊息,但是這次的事情,他感覺還是很有必要看看陸景深是怎麼應付的。
方便他避雷。
許心寐在電話裡問道,“和你說的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陸景深提到這個話題,就有些著急,生怕下一秒手術刀就已經凍到他身上來了。
“老婆,我覺得也沒有什麼非要做這個手術不可的理由,你覺得呢?”
許心寐:“我覺得有。”
“……”陸景深苦口婆心的說道,“有什麼嘛,我這不是每次都很聽話嗎?難道你是當心我會用那種卑鄙手段,故意讓你懷孕然後捆綁在我身邊?老婆,我又不是傅鬱那種人,你相信我。”
許心寐聽著他在自己耳邊唸經,“誰和你說這些了?就你?我倒也沒那麼看得起你,少踩一捧一了,量你也沒人家那膽子。”
陸景深:“……”有種自取其辱的痛快感。
“老婆,那為什麼非要這樣不可?”
許心寐:“體驗感不好。”
“……”
陸景深依舊是非常糾結和掙扎,“心心,說句難聽的,你本來就看不起我這顆心,你覺得我是髒的,為什麼現在還要把我的身體這樣交給別人,你難道不會覺得我更髒嗎?我不想變成這樣的人。”
“難道我現在在你的眼裡,就這麼無所謂了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陸景深已然是主動避開了祁硯。
許心寐揪掉臉上的面膜,丟到旁邊的碟子裡,“陸景深,你到底為什麼每次都喜歡問這種話來逼我,就非喜歡聽我回答一些你不高興的話嗎?”
陸景深一言不合就問她愛不愛的,有沒有所謂,這樣的話語就是在逼著她翻舊賬。
她到底該怎麼去回答這些問題比較合適?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說她真的在乎,那她以前受的那些委屈到底算什麼?可是若要說不在乎,那留著這個男人幹什麼?
若是為了那點事,她大可以去找更年輕更帥的,世界上的男人倒還不是死絕了。
陸景深現在十分的混亂,他覺得再說下去又要開始吵架,明知道許心寐現在不跟他談情,只跟他曖昧,可他就是忍不住揪著不放。沒有什麼問題比許心寐現在到底喜不喜歡他,更讓他在乎的事情了。
“老婆,我覺得我們還是停止這個話題吧,你說的那件事情我是不會考慮的。”
在著急的情況下,陸景深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大了許多,幾個路過的人都往這邊看,站在一旁抽菸的祁硯,及時的站遠了些,避免扯上任何關係。
看到陸景深那樣子,祁硯就知道又是一個妥妥的反面教材,男人把手中剩下沒抽完的煙摁滅,丟進了煙池,然後往回走去找舒漾。
舒漾帶著醫生走進了病房,江衍看見跟進來的醫生時,立馬關掉手上的遊戲,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