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昳之可不想看他們瓊門師兄妹的一團漿糊。開口道:“這裡危險,你們瓊門的倫理關係,能不能等回了大營裡再拉扯。”
說話間,李驚弈突然拉滿弓,將東邊樹叢裡來的一匹野狼射殺。他點點頭,道:“先回大營吧。”
一行六人由李驚弈領路,向著大營的方向去,乾教大營是在較為淺的林子裡的,他們已經深入北方,因此向著東南方行進,走了片刻,白曉花已經感覺到身邊樹木逐漸疏朗,周身也暖和了起來。面前出現了林立的帳篷頂子。
他們繞行到林間開闢的正路上去,前面吵吵嚷嚷一片營地,盡是乾教的弟子,有小弟子給自己師兄妹領水壺的,也有三兩聚集在一起論劍的。
忽然三兩個人迎了上來,齊刷刷給李驚弈行禮:“少主。”似乎有事要稟報。
陳繼德等人在場,李驚弈使了個眼色,那三個人便自覺退散了。
白曉花雖然知道李驚弈是皇室出身,但還是第一次在乾教五神山之外的地方見李驚弈,不在教內的李驚弈忽然多了幾分凡人的氣息,皇室的派頭。白曉花意識到此處其實已經離乾教聖殿有一段距離了,她之前心心念念要離開乾教,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居然是被當作犯人押送過來的。
這就走到了營地中央的大帳前,六個人臉色無一好看的,可以說是’各懷鬼胎’。
陳繼德因為害怕嚴昳之張留七詬病他救援不積極,所以正撇著眼睛苦思說辭。
白曉花想起自己一時玩心大發,將四個天蘊殿的人甩在身後,擔心會被長老問罪。顏臻雖然還是那樣子,一張面癱臉,但其實在想自己擅離乾教,是不是應當避開與長老見面……
李驚弈則在尋思白曉花之前提了一句天蘊殿的人,不知道白曉花又創了什麼禍。
嚴昳之臉色就更難看了,瓊門師兄弟在她面前舞了好一齣相親相愛,自恃出身尊貴的她,居然被向來看不起的白曉花救了,簡直讓人難堪。張留七則是受了傷嚇破了膽,徹底反思自己適不適合修仙,不如回家報名鄉試還來的及。
因此六人都猶猶豫豫,步伐緩慢,還是李驚弈先轉過頭來,說:“一路奔波,大家都累了,不如先回各自賬中休息整頓,一炷香後再去拜見長老。”
眼看著陳繼德是送了一口氣,嚴昳之與張留七也告退,李驚弈對白曉花與顏臻道:“曉花和老三跟我來。”
李驚弈的帳篷在營地西方,是一頂白帳篷,外飾倒是很有瓊門風範,樸素大方,比起旁邊幾個御門的帳篷來說,可以說是一貧如洗的外觀。
走進帳篷內倒是一應俱全,地上鋪著毯子,處處都立著蠟燭油燈等物,燈火通明,還擺著薰香炭盆,乾燥清香。先前在大門口與李驚弈搭話的那三個侍從,早就帳篷前等著他們,迎接他們入帳。
剛坐下接過茶,李驚弈就開口道:“小師妹,天蘊殿的人是怎麼回事,你仔細給我說。”
問得很突然,白曉花一口嗆住,擦了擦嘴邊的茶水,說:“沒什麼事啊。”
李驚弈循循善誘:“你怎麼來的。”眼神裡頗有幾分洞察與威壓。
白曉花吸了口氣,說:“是我丟下他們先跑了。天蘊殿的人太過分了,他們仗著長老的密令對紫霞沒禮貌,押我過來,還給我戴腳鐐。我是氣不過,才出手整治他們。”
李驚弈眼神變了,多了幾分陰鬱,輕輕道:“戴腳鐐?”
白曉花撇了撇嘴,重新喝茶。
“不過我已經報復過他們了。”
李驚弈道:“一會兒到長老面前不許亂說。”又扭頭對顏臻道:“老三今晚待在我帳篷裡,你是擅自離開乾教,最好別讓其他人發現。”
顏臻點頭。
不知有沒有一炷香,帳門外已經來了天蘊殿的人,被李驚弈的侍從攔下,隔著帳門可以聽到外間的人交談:“奉命前來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