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三人因為法寶拿不出手,故意轉移話鋒,向幾個天蘊殿的人使眼色,說:“哎,你們說這個小師妹的法器是什麼。”
喝酒的那人敲敲鐵籠,笑道:“小師妹,有什麼好活兒給我們瞧瞧唄?”
白曉花不動聲色,從袖中掏出自己的短劍。這短劍唯一的裝飾就是劍柄底座的一顆綠寶。
領頭那人一直沒說話,看了白曉花鄭重其事地從袖中拿出那寒酸的破劍,不免嗤笑一聲。
喝酒那人道:“這……連魔獸皮都砍不破吧。”
幾個人遂鬨笑起來。
持銀鞭的人打鬨道:“哎~別這麼說,人家劍修嘛,都是很’清高’的,不是沒錢鑄劍……”特別在清高和沒錢兩個字拖長了語音。
白曉花打斷他的陰陽怪氣,笑眯眯對喝酒人道:“打賭嗎?”
喝酒人一愣:“打什麼賭。”
白曉花道:“賭這把劍能不能殺魔獸。”
白曉花暗自慶幸,紫霞幫她求情沒給她帶上枷鎖。雙手還可以活動。
白曉花話音未落,四人面前只見一道劍光,鐵籠銀車劃為兩半,腳鐐早就被劍氣震碎。白曉花縱身一躍,竟然從高聳的石壁上,躍入密林。她憋悶太久了,就等著這一刻。此時瑩瑩如蓋的樹冠中升起一支金光箭。
二師兄真在這裡。
白曉花劍氣護體,衝著那金光箭處飛去,只一劍,便擊殺一隻一級魔獸,所用劍法正是三天來在牢籠中苦修的屠獸術,這一招剛烈至極,穩準狠地撕破魔獸的喉管,白曉花先是驚訝,又興奮不已。
殺出條血路!給天蘊殿的人和那些長老看看!
金光箭似乎讀懂她心一般,每點到一處,必然有被金光箭射中標記的魔獸。白曉花飛掠林上,金光此起彼伏,如同金線穿梭又仿若螢火之河,白曉花默契一笑,這是二師兄在給她略陣。
不消一刻,下面的乾教弟子都已經傳遍了,說現在圍獵數量最高的是一個不知名瓊門小師妹,使的是一套奇怪的太玄劍法。長老等人在林深處紮營,聽了這訊息,大呼荒唐。唯有太清嘆了一聲:“糟了,難道是曉花……”
白曉花殺瘋了,連對上三級魔獸也不避讓,接連取下十三頭魔獸。她閉關這麼久,只有顏臻這個假裝啞巴的人陪練,次次打擊,她都快憋瘋了。此時劍一出鞘,感覺從未有過的順暢,心血澎湃。
石壁上護送白曉花的四人,目睹了白曉花接連在林中穿梭擊殺,目瞪口呆,眼看著白曉花走遠了,才回過神來。領頭的一摸眉毛,少了一條,喝酒的頭髮少了一半,陰陽頭。持銀鞭的人褲子少了一塊,露屁股。第三個最惡毒的人,臉上劃了王八二字。四人唉呀哇呀地提著褲子捂著頭跑了。
原來白曉花劍法之快,在一轉身一縱身之間,已用屠獸術劍術報復這四位豬狗牛馬。
白曉花一路跟著金箭,金光箭的中心點一定就是李驚弈的位置,她向那個位置飛掠過去。
頭頂的樹影越來越重,仰頭幾乎不見天日。
一聲虎嘯,前方的樹幹繞出一隻金紋白額虎,這老虎泰然自若,頗有大將之風,與之前白曉花遇到的魔獸都不同。
這隻虎全身毫髮無傷,身上沒有帶著金箭,沒有被李驚弈標記。
所以白曉花完全沒預料到這裡會出現高階魔獸,與他完全是偶遇。這老虎也奇怪,鎮定自若,不像之前遇到的那些小魔獸,一個個癲狂瘋魔,見人就咬。這老虎在踱步觀察,彷彿一個成熟的武道家。
白曉花也重整心情,深呼吸,穩穩執劍。
白額虎體型高大,躍起撲向白曉花,試圖從高度上壓倒她。
白曉花頭頂橫劍,頂住兩隻虎爪,一招挑月式將自己借力脫出。巨虎掃尾,猛地轉身,白曉花眼疾手快,又用撈月式躲過。
雖然白曉花靈巧有餘,但是這巨虎撲咬力量都遠遠大於白曉花的力量。霎時間,老虎一掌撲在了白曉花的腰上,白曉花滾地翻身,只被撕下去一片衣服。
白曉花起身,見那老虎也停了攻勢。彷彿是在等她出招,竟然是斯文有氣度的虎。白曉花撓頭,不禁懷疑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