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匆匆回到梨花林,天色放亮,鄉間小路上已有了去務農的農人,有婦人擔著水米,壯年漢子扛著鋤頭,見了景石大多笑容滿面還打個招呼,看來景石確實是谷中的小神醫。
景石到家整點今天採到的草藥,一樣樣用紙條標好名字。白曉花在旁邊託著腮問景石:“小景石,婆婆挖這麼多藥做什麼。”
總不能是收集癖吧,這之中許多藥草也並不好看。
景石道:“當然是種在藥園裡了呀~”
白曉花看著藥草完整的根莖上還帶著土,心想,怪不得要連根挖起,原來是要自己培育,如果是這樣,那幾個植株肯定滿足不了培育的需求,看來是長期需求,還需要很多。白曉花心裡的小算盤又開始噼裡啪啦,只是……醫仙救了顏臻的命,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和她談生意。
哎,白曉花搖了搖頭,心道,算了算了。
白曉花與景石放下大多數採摘的藥草,只帶上了一支葉下珠。然後攙扶起顏臻,往石宮行去。
一進石宮,白曉花不由地打個哆嗦,無論外面多陽光普照,這石宮裡總是冷冷清清的,再加上她實在不擅長應對醫仙這樣陰晴不定的美人。
雖然時辰還早,醫仙已梳洗完畢,端坐在帳中,可見已在等著白曉花等人。
白曉花先問好:“婆婆早。”
醫仙擺手,似乎是懶得應付,只是說:“把傷者抬上來。”
白曉花將顏臻抬到帳前,醫仙伸出隻手,手中拈著一粒青色的藥丸,遠處看分不清是石丸還是藥丸。婆婆給藥丸放入顏臻口中然後又掏出一根銀針,針扎他的天靈穴。
白曉花看著都痛。
顏臻卻倒抽一口冷氣,立刻醒轉了過來,眼睛半睜。
這可是則兩天顏臻第一次睜開眼,婆婆的醫術果然妙手回春。
白曉花欣喜,剛要和顏臻說話。
顏臻皺眉,先開口:“疼。”
白曉花凝固在當地,回頭望醫仙婆婆:“婆婆……你,順便把師兄的啞巴也治好了嗎?”
醫仙也皺眉,隔著面紗白曉花都能看到她臉上的鄙棄,美人道:“那是另外的價錢。”
“師兄,你不是啞巴來著嗎?”
顏臻又不說話了,白曉花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醫仙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搞什麼,收回銀針,在一旁的銅盆裡用熱水洗手,毛巾擦乾,手碰到顏臻的斷腿,輕柔撫觸一下,將腳踝接上,繼而施力在琵琶骨等處,輕巧快速如同擺弄一個小玩偶。
片刻間醫仙已經又洗了一次手,用毛巾細緻擦乾,塗上杏仁膏,才款款吩咐道:“以後每天這個點帶他來我這兒。”
“我給他吃了藥,未來幾天他的斷骨會快速增長癒合,景石可以來給他加固穩定了。”
景石不知哪裡找來的木板布條,三下五除二把顏臻綁成了木乃伊。
白曉花看他睜著眼睛,但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挺擔心地問:“婆婆,他怎麼都不哼一聲。”
醫仙已在喝茶漱口,道:“黑玉斷續膏中有麻醉,他沒意識的。”
顏臻的臉色肉眼看見的變好了,呼吸也變得順暢,不像個破風箱了。
“哦哦。”白曉花答應:“謝謝醫仙婆婆。”
醫仙放下茶杯,問:“你是不是肩膀疼。”
白曉花這下子想起來了,她肩膀一直有點疼,好像是掉下懸崖時軟組織挫傷。醫仙居然能肉眼看出來。
“上前來。”
白曉花湊上前去,不設防,一顆青色藥丸直接塞進她嘴裡。她來不及抗拒,入口即化。
“這叫做消石育骨丸,和剛才他吃的一樣。能夠促進骨血增長,這藥,只有一點和外界的育骨丸不同。”醫仙停住,美目一轉,斜睨著白曉花道:“裡面放了藥石谷的消石古蟲,你吞下的是子蟲石,我手中的是母蟲石。只要我碾碎母蟲,子蟲石便會醒來,吞噬骨血,你會全身骨裂而死。”
我他媽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