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從未有過這樣絕望的時候。
絕望到看不到希望,一絲一點的光都沒有了。
她就這樣被謝晏深牢牢的捏在手心裡,不管她出什麼招,謝晏深總有法子擊破,讓她明白,她的掙扎,反抗,算計,都是無效的。
她只能夠依著他,只能夠老老實實,什麼也別妄想的留在這裡,給他生孩子,按照他的安排生活下去。
他現在更是要徹底的讓她斬斷過往,往她忘記她所堅持的。
秦卿忍不住要笑話自己,去試探他對她的情分。
她自以為若是有愛,總歸不會忍心看到她到這個地步,總會有所妥協帶她回去。
試探結果出來了。
是她高估了他所謂的愛,他這不叫愛,他這不過是把她當成玩具的佔有。
她不聽從,他便用非常手段迫使她聽從。
當然,她也不能怨恨他,畢竟他們不是同道中人,他怎麼可能退讓,又怎麼可能再把她弄回去,讓自己身處險境。
這麼看來,他倒也真是愛的。
從她回到秦家,打算勾引他的那一刻,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由始至終,他們兩個之間,就是在做情感的博弈。
在這場博弈中,她終究是沒有成功。
她沒能讓謝晏深為了她放下所有,將一切雙手奉上,反倒是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既然失敗,那還真是不必再活下去。
連生死都無法撼動的人,秦卿不覺得自己還能再撼動他半分,也不可能讓他為自己做任何事。
秦卿沒有再掙扎,只是將死這個字牢牢的印在心裡。
“我妥協,我放棄,我聽你的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給你生孩子。”
她說話的音色都有些改變。
禹祿不敢放手,回頭看了謝晏深一眼。
“綁著。”良久,他才吐出這兩個字。
禹祿和夏時的動作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將秦卿綁在床上,手腳都不能亂動,因為秦卿有過前車之鑑,所以還給她帶了牙套,讓她不能隨意咬舌。
奧爾登一直站在旁邊,等著給她催眠。
秦卿看著他,這會倒是真的平靜下來,嘴裡塞著牙套,她說話不是很利落,但也能聽得清,“你要給我改什麼記憶?要不全部刪除得了,一個沒有記憶的人,也挺好。傻子反倒活的輕鬆。”
奧爾登說:“我得先走進你的世界,仔細看看你的人生,才幫你做一下選擇。你要知道,我可不輕易做這樣的事兒,你是幸運兒。”
秦卿呵呵呵呵的笑,還真是幸運兒呢。
秦卿沒再去看謝晏深。
她也控制住自己不恨不怨。
奧爾登準備給秦卿催眠的時候,謝晏深淡淡的打斷,“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跟她說。”
奧爾登很隨性,聳聳肩說,“好的,謝兄。”
人出去,秦卿就閉了眼,一副拒絕跟他說話的模樣。
她這會是願意跟任何人說話,就是不願意跟他說話。
謝晏深:“你若真知道安分,我就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