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思影沒有如秦故的願。
可現在鎮定劑對他的效果已經越來越弱,他能好好休息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都不用半年,只需要一個月,他就會被折磨的瘋掉。
持續不睡覺的情況,甚至會猝死。
談思影在窗邊站了很久,臉色越來越沉,錢桑侯在旁邊,都不敢出聲。
向靜姍則站在錢桑的身後,她心裡忐忑到了極點,談思影是不會平白讓她待在這裡。
果不其然,身前的錢桑突然走開,視線裡出現一雙灰色的毛絨拖鞋,她瞬間緊繃,這麼多年,她將心理學研究的透徹,可有什麼用?站在談思影面前,她也無法淡定自如的去應對。
她只是低調,只為一個人做事,所以誰會知道她談思影其實也是一個厲害的心理醫師。
談思影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
向靜姍緊抿著唇,她自己都沒察覺出來自己用力過度,唇色都發白了。
談思影此時面上含著淺笑,“這麼憔悴,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也對,謝晏深要殺你,你是應該害怕。”
向靜姍扯了下嘴角,道:“在影姐身邊,我怎麼會害怕。有影姐在,我自然是非常安全的。”
談思影望了她片刻,收回了手,手指在披肩上擦了擦,說:“剛才被小故的事情打斷,我這會才想起來,你來找我什麼事?”
向靜姍又垂了眼簾,身體微微躬起,一副俯首帖耳的樣子,道:“我聯絡上了給我藥的奧爾登,但是您跟我說秦卿已經恢復過來了,我現在不免懷疑,他當時騙我,現在又主動出現,可能是謝晏深授意的。”
談思影一邊聽,一邊繞過她,進了旁邊的書房,向靜姍只能硬著頭皮跟進去。
“看來,謝晏深是一點情分都不顧,一定要將我置於死地了。”
談思影倏地抬眼,目光銳利,“他為什麼要對你有情分?”
向靜姍:“我一直是他的心理醫生,這麼久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情分麼?”
談思影笑,“病人跟醫生,何來的情分?要有情分,除非是你幫他做事,那才會有所謂的情分。”
“明面上我也確實有幫他做事。”
“除了明面上呢?私下裡有沒有?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不對,應該是你把他的動向傳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偏私?替他隱瞞,或者傳了一些假訊息。讓我們放鬆警惕,最後養虎為患。”
向靜姍嚥下口水,掌心裡全是汗,道:“當然沒有,我對影姐忠心不二。”
談思影用眼神示意了錢桑,錢桑出去,她繼續道:“我這人向來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給手下待遇也普遍很高,但我後來明白,這人心是最不可控的東西。我不信什麼一成不變,所以我後來叫人研製了一些藥丸,別說啊,從那以後,再沒有人敢背叛我。”
話說完,錢桑正好回來。
遞了一個小藥盒給她,“自己選一個。”
談思影:“表現忠心的時候到了。”
向靜姍用力咬住唇,她乾笑,“我都已經沒用了,以後就在影姐身邊做事,還用這個麼?”
談思影驟然笑起來,“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向靜姍頓時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瞬間閉嘴。
在她跟前說沒用的人,簡直是在找死。
談思影等了她一會,眼底的笑意慢慢褪去,唇邊一邊掛著淺笑,拿過旁邊的茶杯,喝茶之前,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最後,向靜姍不得不吞了一粒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