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現在被壞人害死,還被按上這樣一個恥辱的死因。
這必須要有人去平反。
她也是因公殉職,死的偉大。
徐琛見到了任母和任溪弟弟。
任母態度不錯,也很淡定,任溪的弟弟態度就不好,徐琛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滿和憎恨。
徐琛想,他一定覺得他們很無能。
任母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只在給任溪選擇遺照的時候,說了幾句,臉上噙著笑,道:“她一直以她爸爸為榮,她本來也是要去當緝毒警察的。她說弟弟不幹,那她就來延續。她早就說過,如果有天她也跟她爸爸一樣,叫我不要傷心,她說她心甘情願,不懼生死,要我為她驕傲。”
任母摸了摸照片上的人,說:“我當然為她驕傲,她一直都是我的驕傲。”
照片上的任溪笑的燦爛,那是她入學公安大學時,拍的一寸照,學校需要,她特意去照了個漂亮的。
徐琛站在旁邊,眉頭緊緊擰著,簡單說了一下她在警隊的表現。
任母說:“你去外面坐坐吧,我跟我女兒單獨待一會。”
徐琛點頭。
出了房間,任溪的弟弟一把將他拽到旁邊,“她因公殉職,你們就這麼簡陋的把她送回來了?”
徐琛以為他是說撫卹金的事兒,但因為任溪被扣上的是為情自殺的帽子,再加上她之前又犯了錯,她的死,局裡沒有任何表示。
徐琛不想讓任溪的家人誤會,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把他們叫過來,撫卹金他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掏了出來。
任弟看到銀行卡,瞬間火更大,直接給扔了。
“你覺得我是缺錢麼?”任弟眼睛通紅,“我缺她這點死人錢!我真不知道我姐在盲目追求什麼東西。現在把命交代出去了,結果呢?我爸那會,表面功夫做的還很到位。到我姐這兒,怎麼找了你這麼個人?隨隨便便把骨灰盒送回來。”
徐琛說:“因為她出去做臥底了,有些事情不能曝光,只能低調處理。等案件全部偵破,一定會給一個交代,你放心,這一點我們一定能做到。你要相信你姐姐為之追求的正義。”
任弟哂笑,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這個社會是有規則的。
不是非黑即白,那沒有那麼多的正義公道。
他是個小人物,即便有幾個錢,但也不敢去挑戰那些權威。
那就是雞蛋碰石頭,還沒用盡全力,就已經粉身碎骨,什麼都不剩。
任弟抽到第二支眼的時候,沒忍住哭了。
他不得不相信徐琛的話,“管不得她都不給我們打電話了,她怎麼跑去做臥底?”
徐琛喉頭苦澀,沒有說,只說內部秘密不方便透露。
任弟生氣,卻也無法。
任溪的葬禮極其簡單,任母只叫了自己兩個至親的姐妹過來一塊,選了個墓地,就那麼落葬了。
任家的人走後,徐琛一個人在墳頭前站了好一會。
本來想抽菸,但想到任溪總勸他,又把煙塞了回去。他蹲下來,盯著那張燦爛的笑臉,眼眶慢慢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