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剛才想了一路,仔細分析了昨晚上謝晏深突然發神經的理由。
怎麼看都像是在吃醋。
所以,謝晏深現在是喜歡她?
是喜歡才能吃醋的吧。
但謝晏深這種人,跟普通人的腦子又不一樣。或許就只是佔有慾,她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別人不能碰,她心裡也不能有別人。
必須要裡裡外外都乾淨。
他這種人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豢養的人,心裡還存著一個前男友呢。
秦卿放下水杯,拿了一把小椅子,走到他身邊坐下來。
“我兩個舅舅走了?”
謝晏深:“嗯。”
兩人來這邊打了個照面,然後就去忙了,一個生意忙,一個醫院裡要上班。
都不是閒人。
秦卿本想等著他主動問,可等了半天,謝晏深一個字都不說,與昨天簡直判若兩人。
最後,她還是主動開口,說:“周以寧是我鄰居,比我大一歲,從小一塊長大的。他是鎮上最帥的男生,我從小就預定好的未來老公。但老天不開眼,他死了,死於非命。我很難過,所以做了一些列,你現在看到的事兒。我那時候天真,想把兇手找出來,我找學校老師,找警察,各種找。可他們只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那是意外。”
“那些人,他們親口告訴我那是意外。然後我明白了,我所相信的,都是假的。就像現在,我姐姐死了,是死於非命,可警察卻可以說,死的是秦卿,死於自殺。信仰崩塌的那一天,我剪碎了那套制服,我要挑戰它的威信。我跟著甘屠犯法,甘屠死了,我逍遙法外。都是一群廢物。”
“我現在跟周以寧,已經不是一路人了,我心裡早就沒有他了。你不必介懷一個已經死掉的人。”
話音未落,謝晏深發出一聲輕嗤,反問:“你為什麼會以為,我介懷一個死人?”
秦卿望著天,說:“不介懷最好。你以後可別叫我吱吱,我已經不是吱吱了,不是外公外婆喜歡的那個吱吱了。知道為什麼叫吱吱麼?因為外婆說這是我小時候開口的第一個字,就是吱。”
謝晏深聽著她輕描淡寫的敘述往事,很可惜,他一個字也不信。
他輕輕晃動藤椅,淡淡的說:“我對你的這些破事,沒什麼興趣。你只要記住,你現在是替秦茗活著,替秦茗完成她要完成的事。等你把事情做完……”
他緩慢睜開眼睛,側頭看向她,“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以寧之妻。”
他眸色陰冷,唇角泛起極淺的弧度。
謝晏深收回視線,拿過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你會畫畫麼?”
“不會。”
“那你回去以後,準備怎麼應對?”
“棄文從商。我想姐姐一定也是這麼準備的。”
謝晏深笑了笑,“但你一點都不會,總是要露出馬腳。秦茗就算是棄文從商,她也不會徹底封筆。”
“所以呢?”
謝晏深:“廢掉一隻手。就再也不會有人在你跟前提畫畫兩個字。”
秦卿心裡一緊。
她懷疑,這人根本就是要拿著這個藉口,廢掉她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