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一直豎著耳朵,只聽到翻書的聲音,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弱了,不像之前恢復的快。
她睡著後沒一會,整個人縮起來,開始發出低吟聲,像小貓受傷,發出的求救訊號。
很微弱,彷彿瀕臨死亡。
謝晏深聽到,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看情況,怕上了她的道。
這樣的聲音持續了好一會,他才抬眼看過去,只見她縮成一團,裹著毯子,整個人瑟瑟發抖。
他放下書,起身過去。
將她的身子掰過來,只見她面色不自然的潮紅,額頭滿是虛汗,唇色很淡,用力抿著,雙目緊閉,整個人都是緊繃著。
謝晏深摸了摸她的額頭,很燙,似乎比剛才還燙。他心裡一緊,立刻要去叫人。
可他的手剛一拿開,秦卿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抓著,用了很大的力氣,指尖都泛白了。
“我疼。”她含含糊糊的吐出一個字。
她不肯鬆手,鬆開就哭,謝晏深無法,只得躺下來,隔著毛毯將她抱住,嘴唇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乖,很快就不疼了。”
他抱著她,安撫了好一會,慢慢鬆開手。
見她不鬧,便要起身起,卻發現衣角被她緊緊攥著,沒有一點鬆手的打算。
掰都掰不開,他哄了幾句,也沒什麼用。
他想起來,房內有服務鈴,就在床邊上。
不一會,禹祿就來了。
船上資源有限,醫生給打了消炎針,也就沒別的法子。
現在還能夠做的就是物理降溫,這燒要是一直不退,麻煩很大。
船上沒女人,這事兒只有謝晏深能做。
“再調整路線,就近靠岸。”
禹祿:“是。”
謝晏深還從未這樣伺候過一個人,幸好沒人看到,連秦卿也沒看到,她一直昏睡著,對於謝晏深的照顧,無知無覺。
到了夜裡,秦卿身上的溫度總算是退下來一點,臉頰上兩坨紅淡了一點,看模樣睡的也安穩了一些。
謝晏深洗了個澡,歇下時,燒已經徹底退了。
他在她身側躺下來,剛翻了個身,秦卿就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近在咫尺謝晏深的臉,她頓了一秒,腦子瞬間清明,眉頭一緊。
不等開口,謝晏深靠過去,堵住了她的嘴。
他滿眼疲憊,淺淺吻了吻,指腹摸了摸她的臉,溫聲道:“我認輸,別鬧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