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病著的緣故,又或者是剛才的美夢太美。
眼下乍一看到謝晏深和秦茗親吻的畫面,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厭惡與噁心。
至此,便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謝晏深。
她噁心他,同樣也噁心自己。
她的臉色瞧著似是比剛才又白了兩分。
謝晏深將水杯放回去,有些話可說,但又覺得沒必要說。見她閉上眼,他用鼻子發出一聲冷哼。
秦卿聽見,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嘴唇用力了抿了抿。
不消片刻,便聽到房門開啟又關上,是人走了。
房內靜謐,只聽得秦卿同樣冷哼一聲。
須臾間,她睜開眼,眼圈微微泛紅,眼底漫上來無法言說的哀痛。
謝晏深下樓,李彥淮在廳裡搗騰茶具,見著他下來,倒是有些詫異,“要走?”
“嗯。”他用鼻子發出一個音節,面上沒表情,顯得有些嚴肅,雙手插在褲兜裡,垂著眼,徑自離開。
一秒鐘都沒有停留。
李彥淮愣了幾秒,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就走了?
李彥淮思忖了片刻,放下茶杯,還是上去看了一眼。
秦卿原本是躺著,謝晏深走後,便坐了起來,這會正呆呆的坐著。
李彥淮輕輕叩了兩下門,秦卿便回過神來,見著他站在門口,朝著他笑了笑,“李醫生。”
李彥淮這才進去,“有什麼需要麼?”
由著夜深,助理護士都不在,眼下就他,所以只能親自過來慰問需求。
“其他倒是沒什麼,就是餓了。”
之前渾身燒著,沒什麼胃口吃東西,看守所裡的食物,她都吃膩味了,他們送過來的時候,她只瞥了一眼,一口也沒吃。
從下午開始到現在滴水未進,謝晏深親自倒的水,依舊放在床頭櫃上,一口也沒喝。
幸得,李彥淮會做飯,他親自去廚房給做了一碗清淡的掛麵。
重新回到病房,李彥淮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兒,秦卿嘴皮子都乾的起皮,聲音也有些沙啞,可床頭櫃上那杯水,竟是到現在也沒動過。
李彥淮將小桌板方向去,隨口問:“怎麼不喝水?”
“剛想說,能麻煩李醫生幫我換一壺麼?”
“這水,是阿深倒上來的,是新鮮的。”
秦卿笑了一笑,沒說話。
但李彥淮恍然間明白過來,也許就是因為謝晏深倒的,她才不想喝,渴死都不想喝的那種。
“那好吧。”既是他的病人,總要負責到底,不能叫她渴死。
李彥淮拿了水壺下樓重新換了水,給她倒上一杯,秦卿一口氣喝了三杯。
是真的口渴,喉嚨也難受的緊。
這三杯水,讓她整個人舒爽了不少,“謝謝李醫生。”
可轉念一想,這人是謝晏深的人,自己的反應,說不準稍後就要傳到謝晏深的耳朵裡。
她在腦子裡轉了一圈,說:“剛才那壺水裡有蟲子。”
李彥淮泯然一笑,並未多言。
雖然扯淡,但也是個正當的理由。
秦卿吃麵,李彥淮閒著無事,拿手機看了一會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