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哼笑,“幹嘛?怕了?”
她也不管他,回房拿衣服洗澡。
等人走後,謝晏深才拿起藥碗,分幾口喝下。
看在鬱外公的面上,他信她。
……
秦茗入了畫室,一直到晚上才出來。
她拉開門,一抬眼,便瞧見謝謹言坐在沙發上,助理在給他添茶。
“謝總來了有兩個小時了。”
秦茗想起之前秦卿說的話,再者,她對他的怨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了。她擺擺手,說:“你先下班吧。”
“好。”助理收拾了一下,就先走了。
她今天畫了幾乎一整天,多少有點疲憊。
謝謹言起身時,朝著畫室內瞥了一眼,正巧就瞥見了她畫的畫。
栩栩若生。
那是謝晏深啊。
血氣上湧,他在心裡冷哼,眸色都跟著冷了幾分。
不過秦茗沒有看他,她只叫他稍坐一會,便去了洗手間,清洗手上的汙漬。
然而,等回來的時候,謝謹言進了她的畫室,正站在那幅肖像畫前。
下一秒,便用黑色的顏料,直接潑了上去。
秦茗瞪圓了眼,厲聲喝道:“謝謹言!”
謝謹言將手裡的小碟子隨意丟在地上,一轉身,迎面就是一個巴掌。
秦茗花費了兩天才畫成,用盡心思,就這樣毀於一旦!
謝謹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幾步逼近,將她逼到牆角,眸色深不見底,將情緒掩住,他冷冷一笑,說:“你以為他有多好?你以為他就不會騙你麼?你有沒有腦子?”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著。
秦茗:“事已至此,無論以前是什麼樣,都已經過去了。”
“過去?嗬,你能過去,我過不去!”
“就算一切誤解,是他設計陷害,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麼?破鏡難以重圓,即便圓回去,也有裂痕,勉強重新開始,不過是互相傷害。謝謹言,算了吧。”
謝謹言冷冷一笑,瞧著她絕然的模樣,想著她這一整天,守在這畫室裡,認認真真滿腦子想著謝晏深,而後一筆一劃將他畫下來。可眼下她腦子裡的謝晏深在哪裡呢?
在秦卿的溫柔鄉里。
他便覺得好笑,嘴角一扯,盡是嘲諷。
他鬆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說:“好。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一起吃個飯吧。”
“可你毀了我的畫。”
謝謹言側頭,瞧著那被毀掉的畫,並不覺得抱歉,只是冷冷清清的說:“那時候,你從未畫過我,我讓你畫,你也不肯。我現在都有點懷疑,你是不是真心愛過我。如果愛,為什麼放棄的那麼快?為什麼可以那麼快的轉頭到謝晏深的懷裡。”
“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就像你說的,裂痕都已經在了,怎麼修補都沒有用。你恨我,我也恨你。能放下仇恨和芥蒂,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兒。我便提前祝你和小四,白頭到老吧。”
‘白頭到老’這四個字全是諷刺,秦茗淡淡一笑,沒有怎麼計較,揉了揉手腕,過去將毀掉的畫拿下來,放在旁邊,也沒有就此銷燬。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吧。”
謝謹言餘光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做完,先一步出了畫室,心沉到了谷底,拉扯著難受,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糾纏他,刺激他。
他站在暗處,回過頭,看著秦茗鎖門。
秦茗身為秦家長女,手頭有百分之五秦氏股權,加上秦氏的人脈,在南城的根基,他需要她這樣的妻子。
她本就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