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姑娘家就不給你抱了”,寧昭昭嘟囔,又問道,“碧芹呢?”
“她有點事……你那個前未婚夫,非得大半夜把人家叫去問話。”
顏清沅冷笑。
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有幾分才華,卻還被家裡捆著手腳。想救人,又怕見光,只能深夜動手。
感覺寧昭昭掙了掙,他又把她抱緊了一些,低聲道:“幹什麼?坐好!男女授受不親知不知道?”
“……”難道坐好了就授受得親了?
寧昭昭嘟囔了一聲什麼,可又是真的怕冷,只好坐好了。
顏清沅摸了一下她的腳,發現也冷得可憐,嘆了一聲,把她鞋脫了讓她踩著自己的腿。
他突然有些後悔了。
“就不該讓你來胡鬧。現在是能受凍的時候嗎?”
寧昭昭無奈地道:“我也沒辦法啊,大理寺都來抓人了。你說我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我長那麼大,還沒見過哪個當爹的,就把自己的女兒給告到牢裡去了。”
顏清沅深以為是,道:“我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爹。”
寧昭昭道:“你都比他像我親爹。”
顏清沅:“……”
“你別吵我了,趁現在暖著,我先睡會兒。”寧昭昭睡眼惺忪地道。
“……睡吧。”
本來以為這麼尷尬的姿勢必定不好睡。可是寧昭昭卻覺得他的懷抱分外熟悉又讓人安心,活像躺在自己床上似的。
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顏清沅看她睡著了,就把抱起來,進了被窩。
不得不說難怪寧昭昭不想到床上去睡,這被窩冷得就像石頭一樣,冰涼涼硬邦邦,讓人連多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難怪她寧願坐著烤火也不願意進被窩。
顏清沅就給她暖著被窩,直到被窩裡也變得暖洋洋的。
隱約聽到了雞鳴,天色將明瞭。
顏清沅從被子裡退出來,然後把他帶來的那件狐裘大氅也蓋在她身上。
寧昭昭還在睡夢裡砸吧嘴。
她臉上的面板在燭火裡白得幾乎透明。
顏清沅出了大牢,恰逢有個人靠在過道的牆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完你的小情人了?”
顏清沅瞟了他一眼,道:“這種陰森的地方,你竟然也沒凍壞腦子。”
“我凍沒凍壞腦子,不重要。你是在埋怨我冷著那位了吧?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能給她收拾的,我都給收拾好了。可再怎麼收拾,這兒也是地牢,不是姑娘家的香閨。”左頌耽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顏清沅皺了皺眉,不應聲。
左頌耽果然主動道:“我這是欠你了啊?罷了,我直白跟你說了吧。這次那寧大小姐入獄,明面上是寧相告的……事實上,後頭卻是秦皇后親自授意的。”
顏清沅早就猜到了幾分,此時就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