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來得這樣快,快得信繁一時反應不及。
哦,不,他還是來得及反應的,只不過他的第一反應是捂住嬰兒的耳朵,從而從鬼哭狼嚎中挽救自己的耳朵。
琴酒冷哼一聲,收起槍,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信繁的心臟咚咚咚跳得停不下來,他發現自己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標準衡量勞模。殊不知在琴酒心中也是這樣想的,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標準衡量瘋子。
“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這一次輪到信繁問這個問題了。
伏特加立刻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琴酒瞥了一眼梅斯卡爾,淡定地說:“我本來想把他摔死。”
信繁:“……”
怪我咯??
琴酒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枚磁碟,隔空丟給梅斯卡爾:“這是朗姆要的東西。”
信繁騰出一隻手接下:“謝了,我本來還以為要多花費一些功夫。”
琴酒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現在和朗姆的關係不錯?”
這個問題讓信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真話吧,他身上的追蹤器又不是擺設,不管朗姆聽了高不高興都不會讓他高興,說假話吧,眼前這廝可是隨身攜帶的手槍都不上保險的琴酒,一不小心小命要完。
見梅斯卡爾不回答,琴酒心中竟然絲毫不感覺意外。他和梅斯卡爾的聯盟原本就是靠利益維持的,如果哪一天朗姆開出了更高的價碼,梅斯卡爾被策反也情有可原。
只不過,敢放他鴿子就要做好被他咔嚓的準備!
琴酒正在陰狠地計劃著對梅斯卡爾的報復行動,就見梅斯卡爾忽然抱起嬰兒使勁端詳。
琴酒眉梢微跳:“你在幹什麼?”
“我在想你上次和貝爾摩德在非洲幹掉的那個孩子。”
琴酒的臉黑了,在銀髮的襯托下某一瞬間甚至比大阪黑雞還黑。
“我說過了,我和貝爾摩德沒有……”
[你說過十七年前朗姆曾經在非洲尋找剛出生的孩子,對吧?]信繁嚴肅地注視著琴酒的眼睛,用口型對他說,[那個時候朗姆的注意力應該是永生石,一個嬰兒能如何攜帶機密?]
琴酒皺眉。
梅斯卡爾在搞什麼名堂?為什麼突然用唇語說話?
“伏特加,掉頭!”信繁忽然對司機命令道,“我們得把這個孩子交給警方!”
“你瘋了嗎?”琴酒忍不住說,“這麼做無異於自投羅網!”
然而梅斯卡爾的下一個動作卻讓琴酒默契地閉了嘴——他抽出伏特加的手機,開啟地圖,標記了一個位置——那裡正是他們剛才取磁碟帶走孩子的住宅。
“我們最多把孩子扔到警察署門外的草叢裡。”琴酒乾巴巴地說。
他向來不喜歡演戲,讓他在這裡配合梅斯卡爾說假話實在是太難為人了。
伏特加始終處於狀況之外,信繁本以為他或許會不小心說漏嘴暴露他們的真實目的地,不過今天的伏特加似乎格外給力,他老老實實開車返回出發點,中間一句話都沒有。
嗯,這孩子可能是被車裡詭異的氛圍嚇怕了。
信繁沒有下車,他將檢查的工作全權交給了琴酒,為了儘可能逼真一點,孩子也一併給了琴酒。
琴酒下車時的臉色似乎又黑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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