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桌上的白粥,然後就繼續低頭做針線活,似乎對這樣一個滿身都是疑點的男子的借宿請求毫不在乎。
心這麼大麼?
還是說自己的顏值已經達到了“老少通吃”的程度?
魏長天自然沒法探究一個啞巴的想法,因此道了句謝後就不再多想,更沒客氣什麼,坐在桌邊便開始喝粥。
雖然已經三品,但是人就要吃飯。
再加上身上有傷,所以他如今確實有點餓,就著鹹菜只幾口便將一大碗稠粥全都嚥進了肚裡。
“呃,婆婆,不知可還有粥?”
抹抹嘴,魏長天只感覺這點粥也就將將夠開胃的。
老嫗看了眼乾乾淨淨的空碗,然後便將手中的破衣裳放下,似乎是準備起身去給他盛粥。
而魏長天雖然平日裡被鳶兒伺候慣了,但還不至於“飯來張口”到這種程度。
“婆婆,我自己去就好。”
他趕忙搶先一步站起來,自己端著碗便去了灶房。
老嫗則是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後就繼續低頭縫補衣裳。
這是一件男子的衣裳,與魏長天現在身上穿的這件應該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此人應當比魏長天高一些,也壯一些,所以魏長天如今穿起來有些鬆鬆垮垮。
而老嫗或許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想將手中這件改的更合適一些。
針頭穿過麻布,針腳密密麻麻,看起來很細緻。
老嫗慢慢做著活,然後又在某一刻抬起頭來,看著灶房之上再次升起的炊煙愣了一愣。
很明顯,鍋中剩下的那半碗粥應該是不夠魏長天喝的,所以後者直接來了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竟然自顧自又生火煮起了米。
這種行為無疑很不禮貌。
更何況以魏長天的飯量,一頓吃的估計便能頂老嫗好幾天的口糧。
不過老嫗卻並沒有去制止魏長天的行為。
她只是站起身,從角落裡的瓷壇中又撈出幾塊醃蘿蔔添到小碟裡,然後再次坐下拿起針線。
滿頭白髮梳理的仔細,脊背些許微駝。
看得出老嫗的眼神應該已經不是很好了,穿針時需得嘗試好多遍才能找到針眼。
不過她也不急躁,就這麼一遍遍試著,若是手抖的厲害就歇一歇再繼續。
窗外,金色的陽光透窗而入,帶著萬物朝始的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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