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也是一愣:“不是說那位的腿.........”
不過不等他說完,就看到大都督吃人的眼神,立馬臉色煞白。連忙請罪道:“下官失言,還請大都督恕罪!”
喬師望看了自己這個最信任的幕僚道:“那位怎麼樣也不是你可以編排的。郕公對我有恩,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沉吟片刻道:“既然郭孝恪有此心,我也不能拖後腿,既然郕公到來,那我們就將院子打掃乾淨,也好迎接客人不是?”
“去,將那許敬宗追回來,就說本都督有事商議!”
他說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想自己之前趕人家走的事情。
於是,還沒走出多遠的許敬宗又重新回到北庭都護府的官署。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既然能將自己叫回來,那麼必然是和自己有關的。
喬師望瞧不上自己,他心底比誰都清楚。
但那又如何?朝廷上自己不過是個能寫點東西的文臣。文有房杜,後來又有背靠姬氏的謝廉謝子正。世家的褚遂良,以及態度不明的長孫無忌。
自己一無家世,二無人扶持。自己能走到今日都是自己爭來的結果。但就是因為自己處處爭,這才惹惱了許多人。
前些年大唐遷百姓填西域,看到優厚的待遇他想也不想就來了。與其待在長安碌碌無為,還不如來西域搏一回。
事實證明自己是對了,這才幾年?自己從一五品文官成為了比內地各州都督還要有權勢的北庭長史府長史,三品下的官職。
但邊地就是邊地,要是有可能他寧願去內地當一個刺史。
自己這幾年兢兢業業,卻換不來喬師望的正眼相待。要不是長史府和都護府互不統屬,自己恐怕早就被邊緣化了吧?
但就算如此,自己也被排擠到核心之外,只有在繞不過自己的時候才會叫他來商議。
說是商議,但自己敢拒絕嗎?
喬師望是皇帝的妹夫,廬陵公主的駙馬,那是皇家的自己人。自己何德何能與其相爭?要是自己不識趣,怕是現在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
“延族啊,實在不好意思。本都督也沒想到書信的事情與你有關,讓你白跑了一趟!”
喬師望探首道:“延族不會在意吧?”
“豈敢,豈敢。不知大都督有何事吩咐?”
許敬宗心中憋屈至極,但卻面不改色道。
“你也看看吧,郕公要來了,咱們家的院子也該掃掃了。這些年那些人做的有些過了,之前本都督不想和他們計較。但現在不同了!”
喬師望有些頭疼道:“郭孝恪也不知抽了哪門子瘋,竟然要剿匪?哪些人是那麼好剿的?他們身後要是沒人支援,鬼都不信!”
“但人家安西要動了,我們北庭要是不動,到時候要是出了亂子,那位可不會和本都督講什麼情面的。”
許敬宗快速瀏覽完書信,心中一喜。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不知大都督的意思是.........”
啪!
喬師望勐地拍擊桉幾,高興道:“我就喜歡延族的這股爽朗的勁,這件事大部分還是要落在你們長史府的身上,畢竟保境安民是長史府的責任,老夫也不好越俎代庖!”
“這樣,本都督與你三千將士,你儘管去做,有什麼事本都督給你擔著!”
看著一副大義凜然的喬師望,許敬宗差點罵人。這他孃的坑人也不是這麼坑的,那些人的背後都是誰你喬師望不清楚?
你不願得罪人,就讓老子去?
“怎麼?延族不願為朝廷分憂?”
得,這事不準備給好處了啊!
為朝廷分憂?那就是說這是你的本分,做好的應該的,做不好那是你失職!
強忍著動手打人的衝動,當然了,他也打不過。
“下官明白了,要是大都督沒什麼事的話,下官就先去準備了。”
說完也不等喬師望說話,就直接離去。不過喬師望也不在意,能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出去,這段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