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永遠記得,朕從來不是什麼仁和寬宏之輩。好好想想清楚,興許還能活。”話罷蘇若喜離開,帶著填滿在臉上的怒色。
寅時過半她才睡著,現在才卯正三刻。
要不是留著長寧有用,她早死了千八百回了。
“陛下,督公大人帶了您最喜歡的桂花糕,據說是城裡新晉的名廚做的,要不要嚐嚐?”
羚歌兩手捧著精緻小盤子湊到蘇若喜跟前,順手將昨夜沈應梧給的盒子放下,又笑:“這是他送您的禮物。
奴婢原本想昨夜給您送來的,但是那會子您好像睡了,上午您在休息,所以現在才給您拿來,還請您恕罪。”
甜膩膩的桂花香氣燻得蘇若喜百般難受,拿著摺子轉去另一邊,“這味道未免太過濃重了些。
整日裡聞著院子裡的桂花味道已經夠朕頭疼的了,撤下去吧,代朕向大人道謝問好即可。”
“那這禮物……您不看看嗎?據說和平日裡常見到的不大一樣。”
“先放在那兒吧,朕現在沒空。你去國庫裡隨便挑一樣禮,順手還給督公大人吧。”
羚歌呆滯,僵硬的扭過頭看向門外躲著的沈應梧,滿眼無奈的搖搖頭,稍後才應下蘇若喜的話,還未走,又聽她問:
“清越坊改建好已有半月,情況如何了?”
“根據底下的人說,賭場生意火爆,從中盈利不少,順帶還端了一兩個地頭蛇勢力。
攝政王那邊最近沒什麼大動靜,自從劉才以及他的親友死了之後,基本就沒有去攝政王府的朝臣了。
跟他保持聯絡的,除了他的侍衛群,還是那個神秘人。”
羚歌蹲下身子壓小了聲音回答。
“身份查出來了麼。”
“還沒,不過有查到他和背後的人,正在搜尋樓國軍機處送給章承業的戰略部署圖,但章承業一黨被絕戶,他們無從查證,所以這件事到現在還沒什麼進展。”
“朕的病情傳聞如何了?”
“一切都像您規劃那般發展著,還請陛下放心。”
……
一刻鐘後,羚歌得以抽身,將桂花糕和禮物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報給沈應梧,沈應梧只覺得心裡苦澀澀的。
陛下她到底還是不愛了麼?
“督公大人莫要氣餒,陛下只是在忙,也是奴婢太過著急沒找準時機……不過等到陛下空暇之時,她一定會品嚐桂花糕、仔細欣賞禮物的。”
“陛下不喜歡桂花了?”望著院子裡提著斧頭的內侍們走向桂花樹,沈應梧緊鎖眉頭問道。
羚歌遲疑,順著目光看去,一瞬尷尬到頭皮發麻:“這個……陛下她說聞膩了這個味道,所以叫人砍了……”
“膩了?”沈應梧瞳孔地震,陛下她居然膩了?
連最喜歡的桂花都能膩,那自己呢?自己這個沒名沒分還沒結果的人呢?
“大人,大人?”羚歌輕喚,待他回神,她才緩聲說:“據說朝臣們有意給陛下在仲秋夜宴聘夫。
以您在朝廷裡的地位和人脈,只需要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到那時您必然是皇夫的不二人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