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處,旁邊幾人俱是臉色大變,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腳步不由向後退了兩步,一個個全都忌憚的看著手握血紅鐮刀的清虛。
誠然,丁勉的話,讓眾人隱隱有些相信了幾分。古人云 : 人之將死其言已善。此時的丁勉在眾人眼中,已經徹底淪為了砧板上的魚肉,那麼從他嘴裡所爆出的驚天之秘,豈會有假?
財侶法地,侶居第二,可見茫茫仙途,道友之重,是何等的重要。 殺人奪寶之事,在仙門之中早已屢見不鮮,若無幾位可以生死相托的道友,修行一途只會更加舉步維艱。
仙門之中,大部分的修士皆是二四聚首、三五成群的牢牢抱成一團,為得便是資源均攤、共參大道。畢竟誰也不願與一位口蜜腹劍、陰狠毒辣之人結成盟友,否則說不得下一刻便會身死道消,成為他人之嫁衣。
“哼…死到臨頭了,還敢在這胡言亂語,看刀!”
見眾人如此表情,清虛雙眸之中,隱隱閃過一絲慌亂。繼而手腕一翻,血紅鐮刀鋒利的刀鋒,便觸在了丁勉的脖子上。隨即手腕一轉,正欲一刀結果了丁勉。
“且慢!”
就在此時,祁仁禮身影一晃,瞬間便移至到了丁勉近前。晃了晃手中已經趨於透明的妖龍之魄,祁仁禮沉聲道,“這女娃的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若將妖魂妖魄的修煉法門,盡數告知與我,興許我還能放了她。否則…我會讓恆兒即刻與她完婚,至於洞房…就地取材!”
祁仁禮突然間的動作,讓原本打算下手的清虛,頓時手腕一僵,愣在了原地。隨即清虛欲言又止道,“觀主…”
祁仁禮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清虛,直言道,“蒼茫大地,仙主沉浮。我輩修士,自當與天爭,與人爭,與妖魔鬼怪爭,為得便是有朝一日超脫生死,醉掌長生!你…可明白這其中含義?”
“弟子…弟子明白!”
清虛聞言,瞬間撤回了貼在丁勉臉上的血紅鐮刀。絲絲冷汗順著他那一張陰晴不定的面門狂流而下,此時的清虛,哪裡還有方才那般藐視天地的威懾。
“爾敢!”
丁勉怒目圓睜的緊緊盯著祁仁禮,而其體內的脊柱大龍,也在這此刻全部被暖流所充滿。只待大龍連通四肢百骸,那麼《龍象般若功》第一重,便可修成。
屆時,他雙臂合力爆發出的勁力,便是一萬斤,再加上妖魂妖魄及逆鱗覆蓋的右臂,未必便不能撼動這金印,繼而脫身而出。
方才一番你死我活的爭鬥,丁勉憑藉驚世駭俗的肉身,硬生生幹掉了其中六人,再加上之前死於李東旭手中的一人,此時在場的白雲觀之人,包括祁仁禮在內,一共還剩十二人。
丁勉暗暗盤算著脫困之後,所能遇見的任何危險,心中已然有了定計。
勢力相差懸殊下,殺雞震猴才是王道,即使旁邊還有著一隻霸絕領地的狂獅,他依然會做出如此抉擇,因為他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唯拼死而戰。
“呵呵!恆兒,還不快去給新娘子寬衣!”
祁仁禮一揮袖袍,那罩住李秋盈的無上法界,彈指間便已消失不見。
雙目紅腫的李秋盈,看了看被金印壓身的丁勉,嘴唇顫抖地哆嗦了兩下。而後轉身便向躺倒在地、生死不知的李東旭奔去。
“嘿嘿!娘子,你這是要往哪裡去?為夫在這呢!” 丁恆賤兮兮的伸出舌頭,抿了抿髮白的嘴唇,伸手便攔住了李秋盈的去路。
李秋盈本就心繫李東旭之安危,無心搭理丁恆,閃身一躲,正欲繞開丁恆。可丁恆竟然毫無臉皮的張開雙臂向李秋盈抱去。
入雲境雖屬仙道最低層,體內也尚未凝結出真元,然其一身吸收天地靈氣所形成的真氣,亦非凡俗之人所能比擬。
李秋盈縱使武藝再高,終歸難以逃脫丁恆的魔爪。在其快要觸碰到李秋盈身體之時,丁勉渾身猛然一震,隨即兩方巨大的虛影,頓時憑空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吟…”
“吼…”
直衝星瀚的龍吟,震撼九州的象鳴,頃刻之間便響徹在整方夜空。
“快看!!天上有龍、象!”
眾人皆抬頭仰望著虛空,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
祁仁禮亦是為之一驚,略帶懷疑的瞥了一眼面部扭曲的丁勉,霎時皺眉向虛空望去。
“怒龍狂嘯,巨象撼天,嘶…這分明便是上古體修踏入肉身成聖一道之時,所引發出的天地異象。難道?”
話音剛落,祁仁禮才陡然意識到了事情不對。當其低頭正欲再次看向丁勉之際,突然耳邊傳來了“嘭”的一聲巨響,而後一抹巨大的金光夾雜著陣陣的狂風怒吼之聲,頓時沖天而起。
聲勢之浩蕩,如山川移位,似江河倒灌,撼天動地間,蕩盡了上古戰者之凌天戰姿,端得是金臺怒吼撼天途,驚醒月闕夢中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