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是菩提宗、淨臺宗、蓮臺宗,前兩者俱是出家的和尚,而後者卻是比丘尼,不過,幾家身在三界中,未脫紅塵,自然也有些俗家子於三宗學藝,其中不乏世家子弟。
明覺愛徒試練雲遊天下,五年前在交界區村鎮落腳,碰到血王教逞兇。手段之狠辣,行事之殘忍,使得多年常伴青燈古佛的徒弟都忍不住,氣憤之下便出手殺賊。
起初,徒弟功法盡出,威能震天,橫掃血王教諸多惡徒。淨臺宗得意弟子。明覺高足,豈是凡夫庸子,無人是他對手,紛紛敗退,逃出村子。
正當他救助村民時,就是這枯瘦老者出手偷襲。徒弟雖是功法精湛,但面對經驗豐富並且技高一籌的朱五方,自然是落了下乘,又被用村民脅迫,十成功力發不足五成。不敵之下,用保命秘法遁走,一路強撐一口氣返回淨臺宗,剛進山門,未等及交代便去了,明覺距離大圓滿不過咫尺,卻因此事耽擱下來,佛法一途,再無進境。為此多方打探,費勁周折才調查清楚。
“其實,有一事,怪不得他們?”
“大師說的是?”
“交界區百姓,古來民風彪悍,白日為民,夜晚為盜。整村子做盜匪的,不在少數,不然,何德何能在這中立之地亂世紛雜的環境中存活下來。”
“但是,如此放棄他們,豈不是有些過於殘忍?”
“種因得果,能在此處求活之人,多半已經做好準備,或許有少數是無處可走,但諸門派數次遷移過此處鄉民,仍然有人存留,你說他們圖的是什麼。”
“那確實有些……”範百里也體會到其中含義。
“這並非全部,若是如此倒也算了。這龍蛇混雜之地,不免那邊過來的探子,那倒罷了,還有不少普通人家弟子,為了蠅頭小利,甘願做暗樁,通風報信不算,還襲擾暗殺。你說,這等人,是不是救,要不要救?”
張天宇思忖良久,依舊得不到答案,只得看著明覺。
“佛門慈悲,萬事萬法皆有因果,自然是要度一切可度之人,必要時,以皮囊度人未嘗不可,但若是這般要求他人,未免偏頗。那些追查失蹤親友之人,無一不是英雄好漢,真正的膽小之人,不敢來此地,既有深仇大恨在喉,又有無數襲擾,換做你們,會不會放棄一些村莊,誘敵深入?”
“弟子受教。”
“晚輩受教。”
範百里和張天宇發自內心的回上一句。
世間萬物,存在即是合理,見到一事,莫要匆忙做結論,仔細深入探究才是。
不虛罔,不偏頗,不謠傳,才是正理。
“不過,還有一事不明,血王教平日裡可有如此深入過?”張天宇問。
“很少有過。”
“那會否是魔教大規模行動?”範百里說。
“應當不是,三十年之約猶在,並且血王教向來不睦,不過,此事不同尋常,還是通知各家注意查探,莫不是血王教自己打的什麼主意?”張天宇皺皺眉頭,遂又搖了搖頭。
“正當如此,老衲也以為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