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柔離去後,宗秀便直接進入鬼城之中,因為他能感覺到,兩隻夜叉似乎甦醒過來了。
空行夜叉全身泛著晶瑩的藍光,浮在半空之中,曲線起伏,妖嬈的軀體展露無疑。而地行夜叉則如一堵小山般昂然而立,赤紅色的發須無風而動,眼中透著煞氣。
宗秀在打量他們,而他們亦在打量宗秀。
不過他們的警惕迅速褪去,幽冥印已將最深刻的奴性烙刻在他們的生命本源之中,他們不會背叛,也不會興起任何關於背叛的念頭。
空行夜叉翅膀收起,降落到地上,然後跪地伏拜道:“落櫻。”
而同時地行夜叉也是跪地,發出轟隆之響,甕聲道:“鐵屠。”
兩個聲音一個清脆,一個卻如沉悶大鼓,不過相同的是,都帶著一股怪異的腔調,像是不適應人類的語言。
宗秀沉吟道:“落櫻……鐵屠……你們的名字?”
“是,主人。”
宗秀臉上顯露一絲莫名笑意,道:“也讓你們活動下筋骨。”
似是為了應和宗秀的話語,鬼城灰敗土地上發出“噗呲噗呲”的響聲,接著一個又一個的鬼衛從泥土中鑽了出來,手持長刀,向夜叉緩緩而去。
“你們只管下手,不用替我可惜。”
“是,主人。”
宗秀忽而自嘲,他跟兩隻夜叉解釋什麼?又不是閻薇羽,還帶著自己的性子,看這兩隻夜叉的模樣,怕是任何命令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但很快,宗秀就覺得他這個命令下的有些不妥當。
空行夜叉身形如鬼魅,甚至宗秀都無法捕捉到她的身影,只有在一隻鬼衛的腦袋被擰掉,或者胸膛被打穿時,才能短暫看到一抹幽藍之色。
而地行夜叉則簡單粗暴得多,就是直衝衝地往前大步奔去,遇到鬼衛就大手一抓,拎起來然後撕成兩半,至於鬼衛的長刀,卻是根本無法在它身上留下一絲傷痕。
是的,宗秀還是用了“它”,如果說空行夜叉還有幾分人類的影子,地行夜叉則完完全全像是野獸和惡魔的混合體一般。
在兩隻夜叉要將他所培養的鬼衛和鬼卒撕乾淨之前,宗秀及時下達了停止的命令,但即使這樣,宗秀還是折損過半,萬幸那幾只重點培育的都還好好地存在。
見到滿地的殘肢斷體,以及消散時發出的絲絲灰黑之氣,宗秀不知是哭是笑。
但宗秀最終還是放聲大笑。
他又有什麼理由埋怨?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最好局面嗎?
一陣大笑過後,宗秀又看著這兩隻明顯異於常人特徵的夜叉,又微微皺起了眉頭,或許,該給他們弄一副戰甲過來?12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