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執事名叫俞煥升,本是碧火窟內門弟子,四十歲時入得凝元境,不過之後幾十年間修為一直停滯不前,到如今也還是凝元境前期。
但他亦是知自己天賦,能凝元就是萬幸,也不再渴求更多,轉而專心打理起窟內的事務來。
宗秀不認得他,但他卻認得宗秀,更何況還有關紫穎在旁,便迎了上來,行禮道:“宗師兄、關師姐,可是要進坊市?”
陰魂宗的規矩,若是修為相當,在見面稱呼時,都以真傳弟子為尊,因而雖然俞煥升進入凝元境比宗秀早得多,也是稱呼一聲宗師兄。
對此,宗秀偶爾還會感到不適應,不過關紫穎早已習以為常,況且她修為比俞煥升高,也當得起這一聲師姐。
關紫穎開聲道:“俞執事,是否坊市陣法有改?”
俞煥升點頭,道:“前些日子古長老來過了,說是這兒可能作為觀禮賓客暫時歇息之處,因而將陣法重設了一遍。”
俞煥升口中的古長老是宗門幾名陣法大師之一,由他親自來修改陣法,也看出宗門對這坊市的重視。
他取出兩塊令牌,遞給宗秀和關紫穎,解釋道:“這是特製的令牌,可以調動坊市的部分許可權,亦可隨意進出。”
接著又拿出一塊稍稍有些不同的令牌,道:“藍道友,這是你的賓客令牌,進出陣法時需人核驗後放行,情況特殊,還望藍道友勿怪。”
藍又濘伸手接過,說道:“這是應該的,勞煩俞執事了。”
俞煥升只是溫和一笑,道:“藍道友能體諒就好。”
宗秀於邊上看著,似乎宗門對這觀禮的賓客之事已經確定,否者這位俞執事也不會對藍又濘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
關紫穎又稍稍說了幾句,便拉著藍又濘,又叫上宗秀往坊市內走去了,畢竟他們與俞煥升也談不上有多少交集。而且真傳弟子與外人之間,就算修為相當,但內心深處,總感覺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
等進入陣法,場景一陣轉換,顯現出坊市精緻林立的樓閣來。
眼見坊市內熙熙攘攘的場景,關紫穎微張開手,呼了一口氣,道:“在外面這麼多年,還是回來的感覺好。”
藍又濘笑道:“要是將你放在我玄蓮宗,要想買一件好些的靈器都要到別處去,就不會這麼想了。”
關紫穎也是嘻嘻一笑,道:“不如你叫你師尊將宗門搬到這兒來,或者乾脆合併到我們陰魂宗,算個七大窟。”
藍又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倒是敢說。”
關紫穎卻不以為然,道:“你師尊又不在,這般膽小做什麼?”
藍又濘有些無奈,微微搖頭,便不再多說,免得再扯出更多出格的話來。關紫穎也只是這麼隨口一說,見藍又濘不願多談,也就停住不言。
她將目光轉移到宗秀身上,不過宗秀正左顧右盼,沒注意到她,關紫穎用手在宗秀眼前揮了揮,道:“師弟,在看些什麼呢?”
宗秀收回視線,道:“沒什麼。”
“嘿,別騙人了。”
宗秀只好道:“我在看,我們這段時間值守坊市,總歸有個住處吧?不知會是在哪裡。”
關紫穎道:“這還不簡單,去找你師尊問問不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