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釣叟見宗秀根本不搭理他,頓時有些不高興,拉下臉來,說道:“真是不知好歹,進去後可別指望我幫你。”
接著又上下掃視了宗秀一遍,像是發現了新奇的事物一般,裂開嘴笑道:“哈哈,你小子把自己裹這麼厚也沒用,等會兒進了裂風谷,被那寒風一吹,保準凍成冰棒。”
宗秀皺了皺眉,不想寒江釣叟在衣服這個話題上多扯,誰知道他等下又有什麼發現,便開口道:“說完了的話,煩請你離我遠點。”
寒江釣叟在隊伍中憋屈了半個多月,對誰都不好說話。此時見到宗秀,心裡正得勁,怎麼可能停下來。
清了清嗓子,正要發表長篇闊論,一邊的左晴雯卻是瞧不下去,出口打斷了他。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師弟不想跟你說話,還硬逼著別人。”
左晴雯這話一說,寒江釣叟馬上要出口的話頓時硬生生嚥了回去。不說左晴雯是閣主要好的師妹,就是左晴雯的本事,他也完全比不上啊。
寒江釣叟臉上顯露出怏怏之色,朝前面走了一點,但卻未到隊伍前頭去,估計是還想找機會過來插話。
見寒江釣叟走遠了些,左晴雯便輕聲對宗秀說道:“他這段時間都很沉悶的,今天又突然迴轉了性子,真是奇怪!”
宗秀表面上附和著左晴雯的話,心裡卻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隊伍中就寒江釣叟不是修行之人,他與別人根本交談不到一處去,別人也看不起他。只有面對自己,才能過來抖抖威風。
左晴雯又與宗秀說了幾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道:“不過有一點倒是沒說錯,師弟衣服是穿的蠻厚的。”
宗秀最裡面是貼身內衫,稍外是火鱗甲,再外是松紋衣,最外面又套上一件外衫,如此層層包裹,看著不厚實才奇怪。
宗秀沒辦法如實解釋,只能說道:“我比較怕冷。”
“嗯,裡面確實風很大,我都有些受不了,更不用說你了。等下離我近一點,挨不住了跟我說,我會給你渡靈氣的。”
對於左晴雯的關切,宗秀還是很感激的,忙開口道謝。左晴雯則說大家都是同門,這是應該的。
宗秀不會把這當成理所當然,但他現在除了說聲謝謝以外,也想不出其它話來,便不再開口。
裂風谷兩側是陡峭的懸崖,中間是湍急的龍江。遠遠看去,似乎無路可走。但到了近處,才發現並非如此。
到了獵獸者營地這麼長時間了,這還是宗秀第一次進裂風谷。
湍急的龍江水流應該是偏向一側衝擊的,因為宗秀看到一側崖壁如刀割過,江水之上便是直入雲霄的懸崖,但另一側卻有綿延的沙石灘。
宗秀等人沿著營地所在的那處平緩山坡往前走了數百步後,便到了裂風谷口,然後順著開鑿成的石階一路向下,到了沿著龍江一側分佈的沙石灘上。
沙石灘佈滿細沙和各種卵石,路倒是不難走。但這裡處於峽谷底部,邊上就是龍江,激流轟鳴聲震耳欲聾不說,龍江奔騰撞擊所產生的水霧瀰漫其間,再被呼嘯峽谷間的寒風吹動,頓時無數冰冷的水霧撲面而來,感覺十分難受。
怪不得妙姬等人每晚回來都要早早休息,在這樣的峽谷中待一天,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