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他看向了自己的命劍。
命劍上還殘留著血跡,那應該是……
命劍當時是雲裳自己刺向自己的,這上面的血應該也就是她的。
出於本能,男人朝著雲裳看了過去,一看之下,瞳仁震顫:赫然,雲裳身上,根本沒有絲毫的血跡。
不不不,別說血跡了,男人看雲裳那笑盈盈望著自己的臉色,她根本就沒受傷。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自己是親眼看著她將自己的命劍刺入進去的,他是親眼看到命劍刺入到她的腹部……
等等,腹部!
一個人用劍刺自己,但那個人卻沒有受傷,反而另外一個人身上同樣的部位出現了傷口……兩者結合下來看,男人得出了一個比自己的傷口憑空出現更加詭異的推斷:傷轉移了。
那本該是雲裳受的傷,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這個推斷簡直是詭異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方,男人露出了荒唐之色,想要將這無異於天方夜譚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裡踢出去。
“體會到了嗎?”雲裳的聲音,這個時候從他的頭頂,居高臨下地傳遞了過來,“這就是靈契。”
男人有些不明白地望向雲裳:他的腦子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些轉不過來了。
雲裳索性說得更加直白一點:“在你沒死之前,我是不會受傷的。”
靈契,就是這麼霸道。
男人:“……”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自己對對方出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人家早就知道靈契之下,他根本是不能傷害到對方的;怪不得對方說要給自己一個教訓,卻抓著劍朝自己的身體裡捅,原來這就是她教訓自己的辦法;怪不得對方那麼果斷地就刺,原來她早就知道這傷只會在他的身上出現……
這一刻,男人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對方不定下主僕契,而是選擇了這所謂的靈契。
這契未免也太霸道強勢了,被契之後,哪怕再不甘願,他都得用盡全力保護對方。
“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再有逾矩,”雲裳淡淡地望著男人,她的態度看上去雲淡風輕,似乎說著的話,並沒有什麼大不了,非常的日常,可等她把話說完,男人卻是生生地打了一個冷戰,因為雲裳說的內容是——“我就殺了你。”
配合著雲裳說“殺”那個字,男人的腦海裡突然降下了一層意志,那意志彷彿一道清光,瞬間籠罩了他的整個識海,並穿透了過去。
穿透之後,清光消失,似乎是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損失與傷害。
可就是這樣一處,讓男人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點:原來對方根本不想要出手,光是一個念頭就能殺了自己。
也就是說,只要對方想要自己死,自己就得死。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蠻不講理到了這樣地步的契?!
魔修兩個字,再次出現在了男人的腦海裡,他看向雲裳的眼神,終於再沒有一開始的輕浮與算計,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怕。
人性便是這樣,當發現雙方的實力相差懸殊的時候,一般的人就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了。
當然,能感知到對方想法以及情緒的雲裳知道,這個男人並未放棄掙扎,但至少在他的實力超過自己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再輕舉妄動了。
而她自然也是不需要他的一生一世忠誠,她要的,只是在她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乖乖聽話做事就行了。
收服了男人之後,雲裳讓他將另外三人搬了出去,隨便找個地方丟了,而云裳自己,則是將沒收來的四個乾坤袋——沒錯,雖然是自己的靈寵,但男人照樣被雲裳沒收了乾坤袋——裡的靈石全部取了出來,開始修煉。
徐坡——雲裳的新晉靈寵,剛剛將自己的“前”同夥給丟出去,回到山洞之後,就有幸見識到了一個修仙天才的出現:前半夜才從築基期初期突破到中期的人,竟然在後半夜才開始的時候,就成功地進入到了築基期後期修為,然後再馬不停蹄地突破了大境界,成為了金丹期的修士。
還想著等自己儘快到金丹期,說不定就有機會解決靈契的徐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