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對,雲裳的目光再度轉向到了那位無為門的三長老身上,雖然來得有些遲了,但顯然這位三長老可是比祝茜冉築藍的反應快多了。
赫然,這個時候的三長老已經再次開始給築藍傳音入密了。
而這一次的傳音入密,他就是在告訴築藍,讓祝茜冉直接說她就是瞧不起天元宗,就是自己想要拜築藍為師。
這樣的話,顯然是要犧牲祝茜冉的名譽的,一般來說——除開像是雲裳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自己的徒弟要被變成數典忘祖的背信棄義小人,正常的師父都會對這個情況有所排斥,可築藍在聽到三長老要求他讓祝茜冉說的那些話的時候,他居然贊成似地隱隱點了點頭。
因為雲裳結界的存在,結界裡的徐坡等人,一直都是可以聽到臺上那幾個人你來我往的傳音入密的,所以三長老的這一番話,自然也是一個字不落地進入到了徐坡的耳朵裡面。
剛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徐坡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不屑的切聲,在他的心中,他想築藍只怕是要跟那個三長老翻臉了。
一邊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很是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築藍的臉色,然後他就注意到了築藍雖然幅度很小,但明顯是在點頭贊成三長老的話。
徐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目光,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度更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下不但注意到築藍果然是在點頭,而且還注意到了築藍很是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的神色跟剛剛相比,有些緩和,而且顯然,這變化是在剛剛聽到三長老的那一席話之後出現的。
“他、他、築藍好像很滿意三長老出的餿主意?”徐坡不敢置信地問道。
“不會的吧。”小紙人一邊否定,一邊說出了自己的道理,“那個三長老可是在害虛偽女,他不是要將虛偽女收為徒弟嘛,怎麼可能會滿意呢?”
結果小紙人話音剛落,就得到了鬼修的否定:“那可未必。”
“主人主人,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很有道理?”小紙人立馬搬救兵一樣地望向雲裳。
“祝茜冉,你聽著,別說那些廢話了,你就直接說經過那件事,你就是恨上天元宗了,所以你今日就是故意來這邊,故意配合我,讓天下的人都知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築藍的徒弟了。”就在小紙人問雲裳的時候,築藍已經按照無為門三長老教授的話術,傳音入密給了祝茜冉。
“看吧。”鬼修涼涼地對小紙人說道,“你說錯了。”
“我怎麼說錯了?”小紙人無辜地問道。
“築藍不是已經將無為門那個長老的話傳遞給了祝茜冉了嗎?”
“對啊。”
鬼修又繼續說道:“他都把人家教的話都說出去了,就證明他對那個長老的主意是接受的,”看小紙人似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鬼修索性說得更直白了一點,“也就是說你說錯了。”
“我哪裡說錯了?”雖然鬼修自認為自己說得已經相當直白了,但他話音剛落,依舊是聽到了小紙人的反問
鬼修:“……”
鬼修:“不是你說的不接受嗎?人家這分明是接受了。”
“我沒說接受啊。”小紙人很是無辜,強調,“我說的是滿意。”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小紙人再次強調,“滿意是滿意,接受是接受。”
鬼修:“……”
“它的意思是築藍或許是因為害怕無為門的三長老,所以不得不接受對方的安排,但在築藍的心目之中,他是不願意這樣對待祝茜冉的。”雲裳看對話陷入到了僵局,好笑地搖搖頭之後,出聲解釋說道。
小紙人拼命地點頭:“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主人主人,果然你才是最厲害的。”誇完了雲裳之後,小紙人開始誇自己,“當然,我是第二厲害的,因為除開主人,只有我看出來了真相。”
“那可未必哦。”雲裳笑道。
同樣是說“未必”,雲裳的“未必”比起鬼修的“未必”顯然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小紙人立馬問道:“是我錯了嗎?”
“恩,”雲裳點點頭,對小紙人解釋說道,“小黑黑的理解是對的,徐坡的理解也是對的,這位築藍長老,他執行無為門三長老的話,並不是因為強迫,而確實是他很滿意三長老說的那個方案。”說著雲裳還讓小紙人自己仔細觀察一下築藍長老,從他的微表情上看,他可是一點都沒有不願的痕跡。
而且,最重要的證據是,他剛對祝茜冉說的話裡有一句“配合我”,也是能充分說明他的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