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低頭,用自己的元神之力幫著鬼修做修補——鬼修的修為在她之上,而且這符紙裡禁錮的是他的元神,要想修補這被撕開的符紙身體,就得用過更強大的力量進行。
顯然,作為符師的鬼修也是知道如何才能進行修補,他蓄勢待發。
等雲裳的元神之力才一靠過來,他立馬就用自己的元神之力攻擊了過去。
對鬼修來說,他其實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元神,這其實也是他的保命手段之一——他元神的強大程度,足以媲美化神期的修士。
所以,或許修為上,他輸給了雲裳,但元神之力,絕對是碾壓對方的。
至於對方會不會動用元神之力進行修復工作,那是毫無疑問的:兩人修為差不多,她想要壓制自己,就得動用元神之力。
這個時候,鬼修不知道的是,他的所有算計,其實早就被雲裳看在了眼裡。
也是因為事先知道了,所以雲裳在進行修復的時候,刻意地收斂了自己的元神氣息,除非鬼修的元神之力撞上來,否則的話,他不會知道“真相”。
感受到雲裳的元神之力作用在符紙身體上的同一刻,鬼修毫不遲疑地將自己蓄勢待發的元神之力,衝擊了過去,想要藉著這突然的襲擊,衝散雲裳的元神,給對方造成重傷。
可,就在他的元神還有那麼萬分之一秒要靠上對方的時候,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危機感,突然地籠罩了他整個人。
幾十年的生命之中,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危機感。
沒有片刻的遲疑,鬼修選擇了迅速而果斷地撤回自己的力量,但意念在快,時間卻到底還是有些來不及了,鬼修的元神之力,還是有十之五六,與雲裳的元神之力接觸上了。
接觸上的那一刻,鬼修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彷彿茫茫世界裡的一隻螞蟻,正在用自己小的可憐的腦袋撞擊面前固若金湯的一座堡壘,而那堡壘巍然不動,連攻擊的動作都沒有,卻還是可以讓他受傷。
“嗯……”
一聲痛苦的悶哼,鬼修只覺得自己的整個元神似乎都在這一衝擊之中被撞碎了,他的眼前突地一片漆黑,本是坐在地上,朝著雲裳伸腿的他,這時候是真的蹬了蹬腿,整個人咚一聲,昏死在了地上。
“他、他怎麼了?”小紙人被鬼修觸不及防的表現弄得措手不及,只能疑惑地望著雲裳。
“沒事,”雲裳沒有說鬼修攻擊自己反而受傷的事,“他睡一覺就好了。”
“你確定?”如此質疑雲裳的話,也只有徐坡了,畢竟小紙人看不出來,他可是看得明白,那鬼修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睡著了,反而像是被什麼攻擊了。
雲裳笑了笑:“確定。”
“主人主人,”小紙人繼續問道,“那等他醒過來了,我們就可以一起玩耍了嗎?”
“可以。”雲裳笑著點點頭,叮囑小紙人,“他什麼都不懂,你要好好教他做個好人哦。”
“嗯嗯,”小紙人拍拍自己的胸脯,“我一定可以的。”
小紙人到底可以還是不可以,雲裳其實並不太關心,因為被她困在了低階符紙的鬼修,這一世也就只能這樣了。
尤其是他剛剛還妄想襲擊自己,結果再次遭遇反噬,現在的元神之力,只怕只剩下十之二三了。
對鬼修來說,肯定是後悔不迭的,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反而是這樣的行為,無形中救了他自己一命:他的元神相對於符紙本身,過於強大,現在是有云裳的元神之力強行鎮壓與壓制,但一旦雲裳離開這個世界,她的力量消失殆盡,沒了她的力量,鬼修的元神會很快腐蝕掉符紙。
可問題是雲裳已經將他的靈魂與符紙進行了強制繫結,他現在不知道,但總有一日他會知道,一旦符紙被他的元神力量撐破了,那也就是他完蛋的時候。
但現在,他的元神受到了損傷,這個損傷還是雲裳的元神力量造成的,除非他能拿到雲裳親自煉製的在這個世界僅存的兩枚渾天丹,否則的話,他的元神幾乎不可能得到修復——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他的元神力量就不會再對符紙存在威脅,一魂一符紙就能相安無事了。
對於這個鬼修來說,遇到雲裳也算是他的“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