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筆可是一直放在了家裡,一旦鄧諾浩真的出事了,作為他的遺物,而且還是自己送的,那一支筆必然會被樸秀英收起來。
所以樸秀英出事,是遲早的事。
其實,鄧諾浩自己也不需要問雲裳,就該知道答案的。
畢竟,現在樸秀英跟他一樣開始倒黴,是已經非常明顯的事了。
可他的心中到底還是存了一絲的僥倖,一絲的對下手人歹毒程度的希冀。
鄧諾浩放在書桌上支撐自己身體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頭,他的嘴唇抿成一線,眼睛慢慢地閉上,深吸一口氣之後,再次睜開雙眼的他,已經做好了某種決定。
“你有辦法,可以讓一個人徹徹底底地忘記另外一人的法子嗎?”做好了決定的鄧諾浩問雲裳。
雲裳有些意外地挑眉,但她還是說道:“可以。”
聽到雲裳的回答,鄧諾浩整個人彷彿是在無形之中卸下了一層沉重的包袱,他整個人頹廢地坐到了書桌上面,低垂著眉心,又是半天的沉默。
雲裳知道他需要調整自己內心的思緒,倒也沒有逼著他說什麼,反而是朝著樸秀英伸出了手。
樸秀英愣了一下,才發現雲裳的目光看向了還在自己手裡的鋼筆,她趕緊將鋼筆遞給了雲裳。
拿到鋼筆之後,雲裳又看了一樣鄧諾浩,對樸秀英使了一個先出去的眼神,說了一句“讓他冷靜一下吧”,然後雲裳自己帶頭往外走了。
樸秀英稍一猶豫,也跟在雲裳身後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她還將房門關上了。
剛從鄧諾浩的房間走出來,雲裳就看到了客廳裡面先後被鄧諾浩跟樸秀英收拾、規整的屬於王四海的東西。
因為走得“匆忙”,王四海的東西全部都落在樸秀英家裡了。
對於一個跟陰陽沾邊的人來說,他的東西,不管是做什麼的,留在自己家裡,總是不吉利的,雖然樸秀英也不知道最後要拿這些東西怎麼辦,但先收拾起來,總是沒錯的。
“這東西,怎麼處理啊?”跟著雲裳出來的樸秀英,看著被雲裳拿在手裡的鋼筆,問道。
雲裳看了看王四海的東西,再看看手裡的鋼筆,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來。
這裡不是有現成的出處嗎?
雲裳將手裡的鋼筆,直接丟到了王四海的東西里,然後將口袋封好,放到了樸秀英家的門口,對樸秀英說道:“這東西,王四海肯定會來找你要的,到時候你就將這包裹一起還給他就是了。”
親眼看到雲裳將那筆放到包裹裡面去的樸秀英:“……”
“哦,記住,”雲裳提醒了一下樸秀英,“這個包裹只能你觸碰,可千萬別讓諾浩碰到了。”
原本心中不就不安的樸秀英,聽到雲裳這句話,心中頓時更不安了,她惴惴地說道:“這不好吧?萬一鬧出人命來……”
樸秀英可是記得清楚,雲裳說了這東西帶在身邊久了,要人命是遲早的事。
王四海固然可惡,但也不至於要了對方的命。
“不會傷及他的性命,”雲裳知道樸秀英誤會自己了,解釋說道,“最多也就是讓他倒倒黴,運氣不順幾天。”
這一支筆,下咒之人是衝著鄧諾浩去的,這東西嚴格上來說,以鄧諾浩的生氣為食方能繼續成長,繼續禍害人,但一旦鄧諾浩出事,或是長時間不在鄧諾浩的身邊,它就會慢慢地消散下去,直到湮滅。
反觀,若是鄧諾浩的命硬一點,拖延的時間長了一些,這被他的生氣養大的咒,則會很快地輻射到他身邊親密之人的身上——樸秀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可以說,下咒之人是當真陰損,不但要鄧諾浩的命,還要一併殘害他身邊的人。
可別說什麼不知道鄧諾浩有這麼親近的人,一個能知道那支筆是鄧諾浩重要禮物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鄧諾浩現在的家庭背景跟社會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