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的為了我著想,”劉氏再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我讓如意攔你,讓你不要將左府的事情告訴大公主,你為何不聽?”
雲裳弱弱地解釋:“如意、如意到的時候,媳婦都說完了。”
劉氏哽了一下,才說道:“那你就不會想辦法補救一下嗎?”
“媳婦、媳婦現在就去補救。”雲裳說道。
劉氏:“……”
然後,雲裳又要往外走。
“你站住!”劉氏真的是被氣得肝疼,“我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去公主府嗎?”
“可、可是,柳嬤嬤怎麼可以讓母親你、你跪在地上呢?”雲裳說道,“媳婦絕對不能接受這一點,一定要找皇姐討個說法,不能這麼委屈母親你。”
劉氏:“……”
若是換了其他時候,聽到這樣的話,劉氏那肯定是非常高興的,可現在的問題是對方是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大公主,她若是真的讓雲裳去給自己討說法了,只怕柳嬤嬤再出現,就不是罰跪、檢查膝蓋那麼簡單了。
原來,得了雲裳的命令,再到左府來的柳嬤嬤,一來就直接找到了劉氏,徑直質問她,是不是對大公主有什麼不滿。
劉氏哪裡敢對大公主有任何的不滿,當下就大叫冤枉。
柳嬤嬤就問她,既然不是不滿,為何雲裳會去公主府,說要為左知琴討一個說法。
劉氏當場就給跪下了。
如果眼前的柳嬤嬤換了別人,劉氏可能還會把責任都推到雲裳的身上,反正去公主府找大公主的人,是雲裳,又不是她。可不知道為何,面對上柳嬤嬤的那一雙眼睛,劉氏翻滾在心中的那些個藉口、理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彷彿只要自己敢對柳嬤嬤撒謊,她的下場就會很慘。
最後,劉氏只能認下了慫恿雲裳以及教女不嚴的罪過,被柳嬤嬤以南宮瑾的名義,要求跪在地上兩個時辰,以儆效尤。
對了,當時的柳嬤嬤還掏出了南宮瑾的公主令,劉氏便是膽子再大,在南宮瑾的公主令面前,也嚇破了膽了。
而更加讓她驚恐的事還在後頭——柳嬤嬤離開之前,竟然說罰跪兩個時辰,肯定膝蓋會受傷,她明日會帶上公主府的府醫過來,親自幫劉氏看膝蓋。
對於一個要懲罰別人的人,她怎麼可能好心地要幫劉氏看膝蓋?劉氏當場就明白了柳嬤嬤的意思——她這是鐵了心要自己跪足兩個時辰了。
因為只有真的跪了那麼久,她帶來的府醫才能檢查到膝蓋的問題。
反之,就是若是府醫沒有檢查到膝蓋有太大的問題,就是她沒跪夠。
沒跪夠是什麼下場,劉氏心知肚明。
“我不需要你幫我討回什麼公道,你、你、你……”劉氏“你你”地說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什麼內容來。
在劉氏的心中,她已經將自己現在遭遇到羞辱的原因,都放在了雲裳的身上,所以她很想要從雲裳身上找回平衡點來。可找平衡點也不是說找就找,首先她至少得先找一個原因,也就是雲裳犯錯的地方出來。
可她現在若是說導致自己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雲裳,雲裳就要跑去找柳嬤嬤理論,她去了一次,自己已經這麼慘了,若是她再去一次,劉氏都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遇到什麼了。
所以,劉氏說了半天,腦子裡轉來轉去的,愣是沒找到什麼可以說教雲裳的點。
“算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又怕說多了,雲裳又要去公主府了,劉氏最後只能咬牙,先忍下了。
“那,母親你呢?”雲裳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氏沒好氣地回道:“不用你管!”
“母親……”雲裳露出了標準的受氣小媳婦模樣。
劉氏看到她這樣的模樣就沒來由地更生氣了,可她現在一時半會也沒心思說教雲裳什麼,只想趕緊將這張看見就讓她煩的臉趕出去,於是,萬年實用的“左殤景”再一次被搬了出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等下阿景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