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從你房間裡搜出來的,這麼多的人可以作證,你也有臉叫冤枉?”雲裳還沒說話呢,左知琴就插話呵斥起了如蘭。
如蘭爭鋒相對地說道:“就在剛剛,月娥還說聖物是從奴婢的房間裡搜到的,現在真相卻是她偷竊的,想要陷害給奴婢。為什麼翡翠黃金對釵就不能是紫鵑她們事先偷竊,想要栽贓給奴婢的了?”
左知琴語塞:“你!”
“公主,”如蘭沒再理會左知琴,繼續對雲裳哀求說道,“你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奴婢跟在你身邊多年,在月娥來之前,一直都是奴婢奉命掌管你的私庫。這麼多年來,公主你的私庫從未出過任何的問題,反而是現在交接給了月娥,你的貴重物品,就開始失竊。奴婢是被冤枉的,求公主徹查此事,還奴婢一個清白。”
左知琴臉上的肌肉,不知覺地抖了抖。
因為她並不知道所謂的月娥偷竊其實是如芷給的,現在在她的心目之中已經認定了月娥偷竊這件事,因為認定了這件事,現在聽到如蘭說要徹查私庫,她的內心就開始慌了:她怕月娥還有更多的問題在後面。
“這有什麼可以徹查的?”左知琴趕緊說道,“現在這麼多的人都能證明你的問題,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別以為你過去管理嫂子的私庫管理得好,就能掩蓋你現在的偷竊行為。”
“公主,慎刑司的趙嬤嬤,最是擅長審問查盤,如蘭斗膽,求公主招趙嬤嬤,親自前來問詢……”
“不行!”聽到“慎刑司”三個字,左知琴的臉色都青了,那什麼趙嬤嬤,她是不知道,但慎刑司大名之外,她簡直如雷貫耳。現在又說那趙嬤嬤最是擅長審問,足見其人的厲害,左知琴可不認為紫鵑等人能在這樣的人手下,還守口如瓶。
“為何不行?”如蘭咄咄問道,“現在這事涉及到了聖上與皇后賞賜的御賜之物,若不能查明真相,豈不是對聖物不敬?!”
左知琴霎時就被如蘭給問倒了。
“嫂子,這是咱們家裡自家事,不能叫慎刑司的人。”左知琴只能哀求地看向雲裳,見她神色遲疑,似乎真有找慎刑司的打算,她被嚇得差點要魂飛魄散了。
沾上慎刑司,所有事情都掩蓋不住了,不管是月娥偷竊聖物,還是自己示意下面的丫鬟偷竊御賜之物栽贓,全部都會被暴露出來。當今聖上原本就偏疼南宮鳳,若被聖上知道自己竟然背後算計公主,只怕自己一條小命搭進去,都不足以平息聖上的怒火。
越想,左知琴越是驚恐,她自己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驚恐與絕望,就這麼突然地擊中了左知琴,她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下去。
“大小姐……”一直在她面前的丫鬟大叫了一聲,趕緊扶住了她,其他幾個還在教訓月娥的丫鬟,也顧不及月娥了,紛紛衝回到了左知琴的身邊。
“大小姐,大小姐……”眾人圍著左知琴叫著。
左知琴其實並未昏過去,她只是一下有些脫力了,被眾人叫著,她微微地睜開了雙眼。
“大小姐,奴婢這就去找人來,你可千萬勸著公主,不能讓她找慎刑司的人。”就在這時候,左知琴身邊的大丫鬟秀月壓低了聲音在左知琴的耳畔說話。
左知琴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對啊,她還有人,可以去找其他的人來,總之絕對不能讓南宮鳳找慎刑司的人來。
“快去……”左知琴催促了秀月一聲,秀月點點頭,趁著眾人將左知琴攙扶起來的空檔,一邊悄悄地看向雲裳那邊,一邊悄悄地後退,直到離開。
秀月不知道的是,她自以為自己避開了雲裳的視線,悄無聲息地離開,實際上,卻是在雲裳的目送中離開的——早在她對自以為聲音很小地對左知琴提出要去找人的時候,雲裳就已經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當然,雲裳是故意放她離開的——好戲是越來越精彩了,需要的觀眾,自然是越多越好。
原本,雲裳還以為左知琴自己會先想到這一點,讓秀月去找人,沒想到她竟然廢物到了這樣的地步,都快嚇昏過去了,都沒想到要去叫人,還得身邊的丫鬟來提醒。
還好,她那幾個貼身的丫鬟中,總也不全都是草包。
“公主,請招來慎刑司,查清楚事實真相,還奴婢一個清白,也讓那些真正居心叵測的人,顯了原形。”如蘭跪在地上,再次發出了請求,“連御賜聖物,這些膽大包天的人都敢下手,若此時不能嚴查,揪出真正的偷竊之人,那麼這一次是翡翠黃金對釵,下一次就指不定是什麼了。公主的私庫,危也!”
雲裳配合著如蘭的說話,露出了遲疑與嚴肅的神色來,眼見著就要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