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如芷叫了人過來,兩個大漢輕輕鬆鬆地就抬起了婦人,在如若的帶領下,朝著他們的“家”走了回去。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
“……”
從田地裡離開的時候,周邊幹活的村民都看到了,見到婦人竟然是被抬著的,大家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低聲討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跟在雲裳身邊的幾個大漢,看上去都是不好招惹的樣子,加上雲裳等人騎馬過來,穿著上也跟大家有著明顯的距離,所以村民們討論歸討論,卻沒有一個人真的敢站出來,問到底是怎麼回回。
他們不來問,雲裳也不會上趕著去解釋——反正此間事了,自會有人負責善後的。
一行人在如若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這家的院子裡。
進到院子裡去,雲裳依舊留一人守門,然後讓如芷帶一人去找村裡的里長,依舊打算借用賭坊的名義。
她相信對於一個在村子裡出了名的好吃懶做的家庭,便是男人的哥哥從不賭博,但只要他們說了,村裡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會選擇相信。
進去之後,雲裳讓如若先安頓了她的男人——這一路走過來,雖然男人都是被如若給攙扶過來的,但他卻是所有人裡面最累的,臉色發白得更像是才參加了馬拉松下來的人。
如若安頓自己男人的時候,雲裳則是讓人去將還睡在主臥大床上的男人給掀了起來。
“幹什麼?”睡得四平八穩正舒服的男人,突然被人掀了被子,他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先惡聲惡氣地罵上了,“老子給你……”
“啊啊啊啊……”
男人的惡言惡語還沒說出口,就說了一個開頭,後面的話,就陡然變成了尖銳的慘叫聲。
在這一陣的慘叫聲中,雲裳聽到了“砰”一聲響,顯然是有什麼重物被扔到了地上。
恩,不用想,肯定是朱老大——在路上的時候,雲裳問到了如若男人的名字,姓沈,全名沈文舒,而他家的所謂大哥,卻是姓,全名朱磊,村子裡的人大都叫他朱老大:光是從這姓氏上就看得出來,這兩兄弟果然不是一家人。
朱磊被摔在地上之後,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他緩過勁來後,怒氣更加洶湧:“是哪個不長眼的孫子,敢……啊啊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負責叫朱磊起床的大漢,可是清楚雲裳是來這人算賬的,自然對朱磊也沒什麼客氣的,結果這人卻沒什麼眼色,竟然還連番地叫囂。大漢眉心一皺,神色不愉的他,直接一腳踩在了朱磊的手上,吃痛的朱磊頓時徹底清醒過來,慘叫中這才發現面前的人,是完全陌生的大漢。
吉祥賭坊的打手們,不但身材壯碩,身量上也是比普通的人高上不少,朱磊現在又是跪在地上的姿勢,從他的角度去看大漢,大漢的氣勢顯得越發的驚人,他當下再不敢胡說八道,只敢磕頭求饒。
這樣見了棺材掉眼淚的人,大漢見得多了,他不屑地哼了一下,倒也沒有繼續踩著朱磊,而是直接上手,一手抓住了朱磊的衣領,直接將人從地上抓了起來,拎著朝著走。
朱磊的身高也就到大漢的肩膀,此刻被大漢拎著,雙腳腳尖堪堪地滑在地上,脖子又被衣領卡著,整個人又是難受,呼吸又是困難的,他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大漢提前看到了。
大漢是一個很煩別人聒噪的人,尤其是他不喜歡的人,甚至連呼吸重了,他都覺得厭煩。
“你張嘴,發個音,試試?!”因為不想聽到朱磊的聲音,大漢提前一步,威脅出了口。
剛張嘴準備求饒的朱磊:“……”
不敢再出聲的朱磊,只敢選擇閉上了嘴巴。
大漢繼續拎著他往外走,走了大概四五步,大漢突然又停了下來,臉上的不悅肉眼得看得出來。
朱磊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對方了,驚恐地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