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的過程中,其中一道題,沈老師做出來跟雲裳的答案不一樣。
看到那唯一一個不一樣的時候,一直冷汗森森的顧雲喜,唇邊露出了一絲慶幸的微笑。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勝之不武,也知道自己這樣做,肯定會被瞧不起,但那又怎麼樣了,那是顧雲朝自己說的“全對”。
可她的笑容都還沒落下,只看了一眼那道題的雲裳,就指出了沈老師計算步驟裡的錯誤。
沈老師恍然大悟,連忙更改。
至此,滿分試卷,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怎麼可能?”
這一句不敢置信的喃喃,除開顧雲喜,還有趙老師發出來的。
兩者用的詞彙一模一樣,但語氣卻有著天地之差:前者不願相信的反問;後者則是過於震驚的驚喜。
“顧雲朝同學,你一定要來我們學校,我的老師,他是全國……”拿著那一份試卷,沈老師的手都在顫抖,作為一個數學老師,他比在場任何人都太知道雲裳在數學上的價值了,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誠意邀請雲裳一定要去他的大學。
雲裳答應了沈老師。
如果那時候,她還在這個世界的話,她倒是不介意去沈老師的大學。
不過,只怕多半,時間上是來不及了。
畢竟,就在滿分試卷出來的時候,看著臉色迅速灰敗下去的顧雲喜,雲裳再一次感受到了天道離開的資訊。
最近,這“感覺”來得越來越頻繁了,她也快到離開的時候了。
害人終害己,顧雲喜陷害她作弊不成,把自己給搞了進去。
誣陷,在其他的時候,或許是一個不太被看重的小問題,但在這個敏感時期,卻成了人人喊打的眼中釘肉中刺。
尤其在結合一下雲裳現在的身份——一個差點被埋沒的數學天才,顧雲喜被判了最高的量刑。
在這樣的年代,一個有過坐牢檔案的人,基本上就等同於全毀了。
接下來第二天,雲裳考完了最後一趟政治後,就等著高考訊息釋出了。
這段時間裡,對她、對顧家來說,主要的矛盾點就集中在了顧雲喜的身上。
顧父顧母其實並不太清楚顧雲喜怎麼就被搞去坐牢了,但有一點他們是清楚的,那就是害得她坐牢的人,是雲裳。
兩人再一次上了陳家的門,要見雲裳,顧母甚至直接要求雲裳去把顧雲喜給放出來。
雲裳沒有給予理會。
她就再次在陳家面前,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但不管她怎麼鬧騰,全部無濟於事。
而就在她的一遍又一遍鬧騰中,高考成績宣佈了。
那一天,雲裳用了點手段,讓恭喜長河市高考狀元的隊伍,不管是媒體,還是教育局的領導們,直接去到了顧家。
顧母是在家裡幹活的時候,被鄰居們帶著教育局的領導跟媒體,敲響了自己的房門。
聽說是找顧雲朝的時候,她反彈性就沉下了臉色,要不是看到後面有媒體,她差點都摔上了房門。
然後,她就聽到了這個在她幾十歲的生涯中,無異於炸彈一樣的訊息:顧雲朝是本市的高考狀元,同時也是省狀元。
顧母從不敢相信到狂喜,大概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高考狀元,這是什麼概念?這幾乎就是一步登天了。
那一刻,顧母這些天對雲裳積累的怨懟,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當著媒體的面,開始說自己這個兒子是多麼的優秀,而自己家培養出這樣一個兒子來,也是多麼的不容易。
在顧母講話的過程中,顧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