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的時候,還是雲裳衝過來,一把抓住了狼尾巴,將狼往後拉了一截。
雖然往後拉了一點,但狼與蔣老大的距離依舊很近,那狼大概也沒想到會有人抓住自己的尾巴往後拉,只以為能咬到蔣老大,狠狠地一口就咬了上去。結果被雲裳往後拉了一小段後,蔣老大就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它上下牙齒磕碰在一起的聲音。
透亮又悶響,還帶著一股食肉動物的口水腥味,蔣老大的腦海一片空白。
這時,將狼往後拉的雲裳,一刀就砍在了狼的脖子上,鮮血迸裂,霎時就濺了蔣老大一身。
那時候,蔣老大才倒吸一口氣,往後連連退了幾步之後,整個人才終於從先前那腦海裡一片空白的狀態中回神。
整個過程驚險而刺激,蔣老大真的是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緩過來之後,他剋制住自己顫抖的手腳,上前去幫雲裳收拾整理。
他們遇到狼的地方,因為血腥味過重,擔心引來其他大型動物,所以急急忙忙地就收拾轉移了,陶連海等人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轉移的新的地方了。
遇到山羊跟狼的地方,距離雲裳與蔣家人約定的地方有些遠,加上他們還跟蹤了對方一會兒,所以蔣老二按照約定叫雲裳的時候,雲裳確實沒聽到。
雖然沒聽到,不過她根據時間也估計到對方回來了。
不過,當時時機特別好,雲裳跟蔣老大商議之後,兩人便繼續跟蹤山羊,最後也如願得手。
得手後,他們就馬不停蹄地準備回去。
沒成想,卻遇到了那一匹狼。
單獨一隻狼,雲裳是不怕的,而且那狼是聞著山羊的血腥味來的,不解決掉它,也是麻煩。
最後雲裳便乾脆對這隻狼也下了手。
四人一邊抓住時間下山,一邊聽蔣老大繪聲繪色地說他們是怎麼抓到這狼跟羊的。
而直到這個時候,陶連海才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雲裳。
一直以來,陶連海都以為雲裳之所以敢一個人上大後山,主要就是依仗她那強悍的聽力,從而規避風險,捕捉獵物。當然,他也曾見過雲裳捕捉獵物時候的準頭跟靈活身手,但對野雞野兔這一類的獵物來說,根本不能突出什麼。
而直到此刻,看著那山羊,還有狼,再聽到蔣老大的描述,他終於明白了:雲裳敢一個人上大後山,也依仗了他那厲害的身手。
可是,他一個知青,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要知道能一人抓住兩隻山羊,還有抓住狼的尾巴,斬殺狼,兩者那都是極不容易的事從小到大,陶連海可沒少聽說經驗老道的獵戶,被狼咬傷的。
不但陶連海有這樣的疑問,就連蔣老大也是困惑的。
他說完了雲裳的英勇事蹟之後,就順著問了一句:“小顧,你這身手,是哪裡練的?可太厲害了。”
雲裳雲淡風輕地說道:“我跟我師父學醫那會兒,他教我的。我這點三腳貓,可沒少被他罵。”
“你這還三腳貓,那我們……”蔣老二剛說了個開頭,突然被雲裳一聲“噓”給強制咽回去了剩下的話。
其他的人,也跟著部靜音站立。
此刻,他們站立的位置,距離陶家的房子已經不遠了,再走大概最多十多分鐘就能到了,可這時候,雲裳卻示意大家停了下來。
“你們在這裡等我。”雲裳看了看山腳下陶家房子不遠處的地方,開口說道。
“怎麼了?”陶連海壓低了聲音問道。
“朱大嬸在那邊呢。”雲裳指了指山腳下的某一點。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黑暗了下來。所幸的是,半輪彎月掛在夜幕上,經常被大家走動,踩出來的山路,在月光的照耀與周邊黑暗的對比下,呈現出灰白的顏色,指引著大家歸家的路。
但就算是這樣,陶連海等人,也只能勉強看清楚自己身邊不足三米的範圍內的情形,再遠一點,那就真的是黑黢黢地連成一片,什麼也分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