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這麼安慰自己,楊崇山就一邊看到了第一題填空題。
對的,竟然又是對的。
下一道,也是對的。
再下一道……直到最後一道填空題,全對!
當看到最後一道填空題,雲裳的答案都是正確的時候,一股冰冷的寒意突然從腳底,開始竄向楊崇山的身體各處,最後彙集在了心中,讓他只覺得心在那一刻似乎是落到了寒窖裡,冷得他生疼。
填空的答案,楊崇山記得太清楚了,清楚到他不需要再去驗算一遍,就能知道雲裳給的答案是正確的。
可是,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答對?
楊崇山的心中、腦海中,一串串的都是對雲裳怎麼可能全部答對的疑問,可近在眼前的事實,讓他的這些疑問全部變成了一個個蒼白的笑話似的:人家就是全部答對了啊,這是事實!
可是,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那樣的速度,根本不是人的速度。
楊崇山不敢相信,卻在面對事實的時候,又不得不相信,如此矛盾之下,他只能趕緊去看接下來的題目。
一路路看下去,大題都有對應的解答步驟,比看選擇跟填空題,更容易,也更快。
楊崇山很快就看完了全部題目,“全對”兩個字,讓他的眼睛有些發直。
“不對不對不對……”楊崇山喃喃自語,“……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還是沒辦法相信的他,猛地看向雲裳與高登,質問的話,脫口而出:“你們什麼時候偷了我的試卷?”
在楊崇山檢查雲裳試卷的同時,高登也在檢查他做的試卷,然後內心深處頗為有點遺憾的是,楊崇山竟然沒作對一道題。
但這點遺憾很快就被他放下了,沒錯又咋樣呢?堂堂優秀老師,竟然在規定時間內,連一張數學試卷都做不完,他看這一次,楊崇山還怎麼有臉去領優秀老師的獎。
然後,下一刻,他就聽到了楊崇山的質問。
高登很是無語:“楊老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偷他的試卷,他幹嘛要偷他的試卷?神經病嗎?
“高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偷了我的試卷。我就說你怎麼敢讓褚子言做我的試卷,原來你早就偷看了我的試卷了。”楊崇山越說越是覺得自己說出來的就是真相,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還刻意看了看鏡頭,發現鏡頭對著自己這方的時候,他就說得更多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先自己洩題給褚子言,然後鬧出今天這樣一出,你還叫了記者過來,然後當著記者的面,又讓褚子言做我的試卷。這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對不對?其實你早就偷看了我出的試卷,就等著今天,讓褚子言做我出的試卷。好啊,高登,你可真是狼子野心,我知道你妒忌我每年都得優秀老師,但你這樣未免也太惡毒了。你以為憑著褚子言能做兩張試卷,你就能陷害我了嗎?”
聽著楊崇山的長篇大論,高登的神色是越來越無語,等楊崇山都說完了,他才說道:“楊老師,空口無憑,你憑什麼說我偷了你的試卷?”
“若不是你偷看過我的試卷,那褚子言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寫下答案?”楊崇山一邊反問高登,一邊還對辦公室裡的其他人問道,“各位,剛剛你們都看得清楚的吧,他褚子言從頭到尾,連題目都不看一下,就直接寫答案,這不是提前知道了答案,還能是什麼?”
“楊老師,我沒記錯的話,讓我做你出的試卷這個主意,是你出的吧?”雲裳直點問題的關鍵,“按照你的說法,難道你跟高老師還有我也是一夥的?”
楊崇山:“……不是,是你們早就算計到了我會說用我的試卷,早有準備。”
有一些人,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雲裳好脾氣地提議說道:“既然如此,要不楊老師你現在當場重新出一套全新的試卷,我現場做,如何?”
“行,我現場出,你現場做。”楊崇山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雲裳哪裡能允許自己吃虧,當即追加條件,“如果我證明了我的實力,楊老師你要怎麼做呢?”
“哼,不可能的,你不可能……”
“楊老師就說我證明了,你要怎麼做吧?”
楊崇山壓根沒將雲裳的話放在心上。
雖然親眼見證了雲裳答題滿分的事實,可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得楊崇山根本不相信他是看了每一道題算出來的正確答案,只堅定地認為是雲裳事先背下了答案。
而且,等下他出題,每一道,他都出得難一些,這樣,只要雲裳在哪怕一道題上面,稍微遲疑了那麼一秒兩秒,他就能抓住他的把柄了。
楊崇山自認為自己將雲裳的所有退路都堵得死死的,這才神色倨傲地說道:“要是你還能按照之前那樣的速度做滿分的話,我就退出教師行業,永遠不教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