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想問呢,這裡既是七小姐的房間,你女兒好端端的為何跑到她的房間來了?還跟個男人……”王氏看不管萬氏的模樣,接了她的話,卻沒臉再說出接下來的話,“哎呀,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敗壞!”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沈思雅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她也知道王氏的身份,若真認了王氏的說法,她只怕跳河都洗不清了,慌亂之間,口不擇言,“我、我就是過來找七妹妹的,我不知道她房間裡有男人,這是七妹妹的男人,不管我的事。”
“你是說我蕊兒私會男人,你只是湊巧遇到的?”雲裳冷笑問道。
沈思雅點頭如搗蒜,只要跟自己沒關係,她什麼都認,“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雲裳問道:“那我倒是想問問,既然是我蕊兒私會男人,為何她自己卻不在房間裡?”
沈思雅一時語塞。
“就是她,她想要陷害我雅兒。”萬氏卻在這時候不管不顧地大叫。
“按照你的意思是,這男人是我蕊兒從外間找回來,特意放在她房間,就為了陷害你的女兒?”雲裳總結了一下萬氏的意思。
萬氏直覺有些地方不對勁,但現在她也想不到另外的好辦法,只想著先應付了過去再說,於是,繼續點頭。
“很好。”雲裳態度依舊不溫不火,“為了證明我女兒的清白,我們就來聽聽這個男人怎麼說。”雲裳看向被三個婆子按住的男人,“說,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是、我是來見沈府七小姐的……”萬坤一直跪在一邊,清楚地聽到了萬氏沈思雅以及雲裳的對方,此刻便想著要順著萬氏的話說。
雲裳霍然起身,語氣冷冽地下了命令,“把這男人給綁了,往死裡打。”
萬氏的得意還沒展開,就驀然凍結住了。
“是!”錢媽媽咬著牙,衝著三個婆子使眼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膽敢給七姑娘潑髒水,她打不死他。
“不要啊不要啊……”萬坤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樣的方向發展,他被雲裳的話嚇得半死,三個婆子又氣勢洶洶地要將他拉扯出去,被嚇破了膽的他,立馬就衝著萬氏求救,“姑母、姑母,你快救救侄兒,侄兒不想死啊。”
“姑母?”王氏好奇地看著萬坤,又看看萬氏,“他叫你姑母?你們認識?”
“我是她孃家的侄兒,我姓萬,單字一個坤……”萬坤生怕稍慢一步就被拖出去打,立馬連自己的家底都交代了出來。
“萬姨娘一句話都沒有,我看你分明是假的萬坤,”雲裳再度出聲,“錢媽媽,還等什麼?給我拖出去打死!”
“姑母,你快救救我啊,姑母……”萬坤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卻根本不是三個婆子的對手,言語間就被三個婆子給拖到了門口,萬坤更慌了,他死死地抓住了門,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大叫:“姑母,我家就我一個男丁,要是我有什麼事,我母親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住手,你們住手!”萬氏一邊叫著,一邊跪著衝到了雲裳面前,抱住雲裳的小腿,哭喊道,“夫人,他是我孃家侄兒,是我孃家侄兒,我萬家這一代就這一個獨苗,你放過他。”
“這麼說,你承認這是你侄兒了?”
“是我侄兒。”
“既是你的侄兒,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雲裳冷冰冰地看著萬氏,“難道還是我女兒將他叫到這裡來的?”
“不是不是,他、他、他是來見我的。”
“萬姨娘還沒回答我,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裡?”
若沈思蕊在房間裡,萬氏還可以咬定說是萬坤就是來見沈思蕊的,但問題是現在沈思蕊壓根就不再,反而是沈思雅跟萬坤被逮住了一個現行。現在萬坤的身份也被叫破了,他與沈思雅的事情說不清了,若是要保住沈思雅還有萬家的名聲,萬氏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果然,萬氏下一句就非常識時務地說道:“其實我跟我孃家嫂嫂約了坤兒跟雅兒的親事,這次,我原是準備讓他們兩個私下先相看相看。”
“姨娘,我不嫁表哥,我……”沈思雅可是做好了要嫁到侯爵府去當嫡夫人的準備,現在卻突然說是要嫁給她一直都瞧不上眼的萬坤,這訊息來得一點準備都沒有,她一急之下,脫口而出反駁的話。
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兩全之法,如何能容忍沈思雅破壞,萬氏狠狠地掐了一下沈思雅的手,低聲呵斥,“給我閉嘴。”
“姨娘,我……”沈思雅還想說什麼,萬氏突然側過了視線,眼神陰惻惻地盯著沈思雅,那目光帶著陰鷙的寒意,如毒蛇似的。
沈思雅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開口說話了。
雲裳卻不打算這麼輕易地就讓萬氏過了:“既是相看,為何會來我蕊兒的房間?”
一個外男,平白地出現在沈思蕊的房間,傳出去對沈思蕊的名聲多少還是有些影響,雲裳便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萬氏。
誰讓她之前口口聲聲地強調這是沈思蕊的房間呢?現在你就自己想辦法來解釋,既然是沈思蕊的房間,你女兒跟侄兒為何出現在這裡?
這個問題有點難,萬氏支吾一陣,突然靈光一閃,“我房間跟雅兒房間都不方便,中午聽說七小姐要去夫人那裡午休,房間正好空著,我才想著來這邊的。”
萬氏這回答有些勉強,但以她的急智來說,已算是不容易了。
雲裳大度地決定先放過對方了。
畢竟她眼角余光中,已經瞄到了好幾次,瞿氏想要偷偷衝出房間去的畫面了。
是該來清算瞿氏的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