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行刑官大聲的報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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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軍營帳內的場面有些滑稽,幾個男人趴在行軍床上開著軍事會議,一旁站著幾個女兵給他們療傷。
“大帥,您傷得可不輕啊,誰打的呀,下手這麼狠,都淤血了,恐怕短時間內,您別想躺著睡覺了。”醫護營的隊長陳之萍親自來給李棟上藥,可能是因為在軍中呆久的緣故,她在也沒有剛入軍營時的侷促了,和李棟說起話來都帶著調侃之意。
李棟漸漸發現用女人當醫護兵的好處了,如果讓女兵去給傷員治療傷口,那些士兵就不會瘋狂地哭爹喊娘了,反倒都竭力裝出一幅男子漢氣概來。而且女人天生就細心,對傷員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更有利於傷員的恢復。
“陳隊長,受累和你打聽個事!我這後背的傷什麼時候能好?”李棟只覺得後背一片麻木。
陳之萍現在已經官拜遊擊將軍了,只比王平低一級,但是大家叫習慣了,還是稱呼她為隊長,陳之萍手中拿著藥傷膏,仔細的看著李棟的後背“大帥,這個可不好說,看著血肉模糊的樣子,怎麼也得一兩個月吧。”
“啊?要這麼長時間,看來得拖延一下回京的時間,這要是讓我媳婦看到了,那可不得了,這次沒帶她出來,她就老大的不高興,若是在看到我受傷,哎。。。我媳婦那身手,恐怕到時候我就得在床上躺兩個月嘍。”
營帳內一片鬨笑,陳之萍也微笑著說“大帥,您這是怕媳婦呀?不過屬下倒是有個法子能讓您好得快一點。”
“什麼法子?”
“大帥,這要是用咱們軍用的藥酒把淤血搓開了,就能好的快一些,不過這法子恐怕會有些疼!”
“疼?我怕疼嗎?!別廢話了,趕快招呼著吧!”李棟撇撇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當陳之萍用藥酒開始揉搓李棟的後背時,李棟立刻後悔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他疼得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可臉上還要硬撐著強顏歡笑,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用臉上的皮肉拼命擠出了一個沒什麼的表情,而陳之萍好似沒有看到似的,幹得格外的仔細認真,這真是讓李棟痛不欲生。
李棟趕緊開口和旁人說話,希望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杜威。。。嘶。。。。”李棟剛想開口,後背就傳來一陣劇痛,一陣呲牙咧嘴地倒抽冷氣,硬是把喊叫壓回了肚子裡,“陳隊長,手勁不小啊!”
“大帥,我最近在練臂力!”
李棟的眼淚都快下來了,真倒黴,他在心裡猛烈的問候了一下那個狠毒的女人。
“杜威。。。嘶。。。你部的傷員情況怎麼樣?!”
給杜威上藥的那位女兵比杜威還膀呢,他臉上的表情更是慘不忍睹,聲音都有點走樣了。
“大帥。。。嘶。。。有二十三個兄弟死了,嘶。。。一百一十二個兄弟重傷,三百三十六個兄弟輕傷!”
“我軍的損失。。。嘶。。。不小啊,死了的兄弟要厚葬,名字記下來,有家屬的要重重撫卹,受傷的要好好醫治!”緊咬著後槽牙,李棟總算是一口氣把最後一句話完整地說完了。
接下來李棟故作思索狀,一直忍耐到陳之萍把藥酒搓完了,才悠然地開口繼續“這一批蒙古人到底什麼來路?”這一句話雖然沒指名點姓,但是明顯是在問李響,可是李棟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回答,側過頭一看,李響正美滋滋的趴在那裡,他背後是王雲霞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著藥膏,還不時關懷的問疼不疼,然後用小嘴給他吹著涼風。
李棟衝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集體脫下鞋向李響扔了過去。
“哎呀。。。”李響捂著腦袋,王雲霞則羞紅著臉。
眾人哈哈大笑,李棟一邊起身穿上上衣,一邊揮揮手“陳隊長,你們先下去吧,我們有些事情要談!”
“是,大帥!”陳之萍等人急忙收拾著醫用物品。
“那個王隊長,李指揮使大人的藥膏沒上完,你晚上辛苦一趟,去他營房內單獨給他上藥膏吧。”李棟不懷好意的調侃著王雲霞。
哈哈哈,眾人又是紛紛大笑,王雲霞狠狠的瞪了李響一眼,紅著臉飛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