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也是沒料到,原本就是想請陸雲湘吃個飯,怎麼會鬧到中毒的地步,難道是剛才那瓶子裡的毒麼?
可陸雲湘不是神醫世家?還在研究毒麼?這點東西就能把她傷成這樣。
唐銘都有點懷疑她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陸雲湘的毒已經開始發作了,半張臉逐漸變得猙獰變形,本就不算美的臉現在看起來可怕至極。
“唐公子……”陸雲湘說到這,直接昏死了過去。
大夫一瞧這是要出人命了,趕緊往外走,這他可管不了,剛好經過隔壁包廂的時候聽到了張元橋的笑聲,便敲了敲門。
“張大夫,你在這呢?隔壁那病人怎麼沒找你啊。”
張元橋一看是他,“啊,找過了,我治不了啊,要麼就把眼珠子挖了,她自個不要,那就算了。”
唐銘剛好抱著陸雲湘出來,聽到這話朝包廂裡看了眼。
目光直直落在了裴淵身上。
“你……”
裴淵?!不是說在慶功宴之後身染重病,在外面靜養麼?連鐵甲軍都解散了,怎麼會在這茶樹鎮!?
看起來,也沒什麼毛病啊。
裴淵也看到了唐銘,不過他跟京城中的人往來並不多,看了他一眼便別開了視線。
他並不在乎朝廷的人知道他現在好了。
藉由別人的手,把訊息傳播出去,也免得他大費周章。
這幾日他也弄明白了,原來當日昏迷後,京城就流傳出自己因為打仗,染上重病的流言,為了防止鐵甲軍無將帥領袖,皇帝親自下旨讓其他世家暫代。
暫代?等他死了,那不就成了別人的。
果然,一看名單,都是保皇一黨,看來皇帝在這個龍椅上,這段時間春風得意得很。
就算唐銘今日沒發現他,他也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裴淵沒病,是有人容不下他。
皇帝向來在外人面前,裝得有多關心他似得,還在他昏迷後哭倒在了金鑾殿上,說除卻裴淵,再無將帥,天底下的百姓需要裴淵。
這一段君臣之情,被那些酸臭儒生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所以皇帝知道了他好好活著,還沒死,也不會當著面下手,他不敢,他怕天下非議罵他是昏君,他怕將來遺臭萬年,在史書上記下這麼一筆。
如今半隻腳都進棺材了,二皇子三皇子他們也長大成人,眼瞧著都要成婚,老皇帝看著這些越來越強壯的兒子,心裡一定害怕了吧。
裴淵這麼輕輕一瞥,倒是把唐銘嚇得不輕。
裴淵這個人,可以說是世家公子圈裡,最討厭的存在了,從小父母親族都是拿他跟自家孩子比。
幹啥啥也比不過,加上唐銘跟裴淵一樣都是七八歲的時候沒了父親,可裴淵硬生生自己闖出了一條路,根本不需要父親的軍功,他自己就能開門立府。
而自己為了能讓祖父多看自己一眼,還得討好一個醫女。
“哎呀,實在不行,就去買棺材吧,再這樣下去她必死無疑。”張元橋吃飯吃的好好的,唐銘抱著那臉都快變黑了的女人在這,晦氣!
唐銘也急了,若是陸雲湘死在他這,豈不是要讓祖父怪罪!
“張大夫,你曾經與我祖父是舊相識,你能不能幫幫忙,要多少診金都好說。”
張元橋師承太醫院院首,比那些太醫是差不到哪去的,只不過懶得進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