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香將酒水給他滿上,先碰了杯才一口飲下,“嗯!這酒夠味,要是賣江南,保準賣的好。”
“季知歡可釀得不多,你給她省省,別喝完了回頭她嚷嚷。”
花香香睨他,“你這麼怕歡歡呀?”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這小子那紈絝子弟的架勢,一副全然看不上客雲來的模樣呢。
“我這不是怕,是尊敬!”蕭閱澤還在挽尊,又怕她繼續擠兌他,趕緊給她夾了個夾爪,“說水寇。”
“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花香香啃了口雞爪,好吃的眉飛色舞起來。
“好男兒哪個不想建功立業,朝廷接下去可是要有大動作,聽說二皇子命工部督造戰船,就是衝著東海水寇去的,若真讓他組建一支水軍戰船,那東宮太子就這麼定下了。”
花香香覺得好笑,“戰船?朝廷工部每年都來我們江南船塢弄什麼戰船,結果哪個靠譜的,到最後啊,每次弄不成就拿江南的官員頂包,自個脫身乾淨,二皇子連江南沿岸都不瞭解,他造哪門子船,打什麼水寇。”
花香香將花生擺成一排,“等到水寇伏擊,還得靠我們漕幫去帶路。”
“東海哪裡有鯊魚群,哪裡底下有暗礁,哪塊地方有旋渦,我們漕幫兄弟瞭解的一清二楚。
你別看水寇每年都來,可人家也是有規律的,他們專門選擇的巢穴島嶼,都是水旱兩面,步步設防,以守為攻。”
蕭閱澤聽得入神,花香香與他分析,說起趁著大霧天,以假船迷惑視線,分兩批上岸,引來鯊魚群,下餃子似得丟水寇的時候,兩個人拍腿大笑,差點吵醒了隔壁的人。
互相捂住了對方的嘴,那眼眸裡都還是帶笑的。
“你輕點聲。”
“你也是!”
溫熱的呼吸噴在彼此的手掌中,蕭閱澤率先抽了回手,不自然道:“有機會,我也想去你們漕幫看看。”
“行,到時候我帶你去江南玩,我可是那的地頭蛇呢。”
窗外雨如豆點,卻驅不散屋內的暖意融融。
翌日
季知歡從裴淵懷中醒來,看著窗外的一派晴朗,頓覺渾身的鬱氣都驅散了不少。
她有點懶怠起床,裴淵在她一動的時候就醒了,下意識將她抱緊,“不再睡會?”
“天色不早了。”
而且他們兩個一夜不歸,怕是回去要被三個孩子盤問。
裴淵趕緊起來,將烘烤了一夜的衣服取來,兩個人穿好衣裳,才手牽手下山去。
“等天氣再冷一些,帶阿辭阿音他們也過來。”
“好。”
季知歡撥開草叢往外走,腳下卻踩到了硬殼。
昨晚上下了一場大暴雨,倒是把不少山茶籽給打落下來,季知歡讓裴淵幫忙,拾掇了一大袋子才回去。
“這山茶籽能榨菜籽油,渾身都是寶貝,色佳味香,營養豐富,特別適合太上皇跟姨婆。”
裴淵不懂這些,但她說好,那一定是好的。
“我看那後山上還有,趕明讓鐵甲軍巡邏的時候多帶點回來,放在山上也是浪費了,多做點咱們到時候行軍路上也能吃,有油,菜就香。”
說起這個,裴淵還真有事要跟她商量。
“既然朝廷把這的水路陸路的管制權交給了咱們,我打算派人去茶樹鎮駐守,這樣阿辭上學,也能安心。”
“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謝禎一時半會還不敢對咱們下手,既然如此,借這個機會,手能伸多長,就多長,等他反應過來,想拔出去也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