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盯著她,“自煜兒死後,我日夜夢到的,都是你們各種各樣的慘狀,我如何能不急,你既然要死,我當然要來看著你走最後一程。”
德妃狠狠盯著她,“廢太子是咎由自取!”
“是與不是,你心裡清楚,如今只不過是報應到了。”
德妃雙手握成拳,護甲摳如皮肉,疼得她心裡鮮血淋漓,李家敗落,一如如今的孟家,德妃何曾能想過,事情會急轉直下乃至如今不可挽回的時候。
“就算你要報仇,太子之位也不可能是你的謝煜了,你是嫡妻又如何,不是我們孟家,也會是淑妃。”
李皇后俯身,勾唇一笑,那平靜無波的臉上再次綻放出了昔日後宮第一美人的光彩。
讓六宮粉黛無顏色的高貴明豔。
“我很快就會送淑妃下來陪你,你是不是很奇怪,自己到底是走錯了哪一步棋?”
德妃死死盯著她,“願聞其詳。”
“我的背後是太上皇、長公主,還有裴淵的鐵甲軍,煜兒不在,可他的兒子阿辭還在,你與淑妃生的孽障,也配登皇位?憑你們爛了心腸,草菅人命?你願意,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德妃瞪大了眼睛,“我們的計劃,是你們做的?”
“若你們孟家不蠢,又怎麼會被一個紈絝玩弄於股掌之間?德妃,你先走一步吧,很快那些人都會下來陪你的。”
“你瘋了麼?難道我的煊兒不是皇家的血脈麼?太上皇為何如此偏心。”
“錯,留下你們,才是對百姓的踐踏!”
德妃搖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屁,都是屁,哪個皇帝登基,背後不是血流成河,哪個皇子又是清清白白的!?我的煊兒又哪裡輸給你的謝煜了?他就因為投在我的肚子裡,就成了庶子,李明玉,我當年也不差你什麼啊!我怎麼會甘心呢!”
“甘心與不甘心,你都要付出代價,本宮今日來,就是送你母子最後一程的,可惜三皇子那杯酒,還要等瀘州水壩案情才會送過去,只好讓你先行一步了。”
德妃搖了搖頭,苦笑道:“哈哈哈哈哈,最後竟然是你來送我最後一程。”
“當然,本宮喪子之日,是德妃你在本宮耳邊說,東宮的火有大,太子的骨灰是幾捧,說得如此詳細啊,本宮記憶猶新,日夜不敢忘。”李皇后看著桌上擺放著的東西,“讓你選個死法,也算便宜你了。”
德妃咬唇,“謝煜的死,你怪我們有什麼用,最想他死得,可不是我們,難道你還能弒君?”
李皇后收回手,神色淡淡,“有何不可?”
“你瘋了,你真的是瘋了。”
“素心,送德妃上路。”
德妃恍然,然後起身朝著門口奔去,素心直接將她摁著跪在了地上,“德妃娘娘,您安分點,上路的時候,也舒服一些。”
說罷,素心直接抽了盤子上的白綾,在德妃脖頸上繞了一圈,朝著宮殿的樑上一拋,德妃還在原地掙扎,人已經被那白綾懸了起來,她瘋狂的掙扎,但素心捆紮結實的白綾又哪裡是這麼輕易能掙脫的。
直到德妃瞪大雙眼,面目猙獰得盯著李皇后,最後不甘心的嚥了氣,李皇后才起身,輕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