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又是哭又是笑,拉著季知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季知歡不善於應對這場面,安慰了兩句後倒是把這茬給揭過去了。
倒是午後江縣令又派人來了一趟,讓季知歡趕緊去瞧瞧。
恰好裴淵巡防回來接她去關口看看,兩人便一塊去了縣衙。
江縣令早在門口等著了,見裴淵也到了,快步走了過來,臉色稍微有些凝重,“裴將軍季娘子,那張俊生嘴巴里吐出來的東西,下官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了。”
“進去說吧。”裴淵見他這表情也知道恐怕事情不簡單。
江縣令帶著二人去了書房,關上了門才深呼吸一口氣道:“這事情有點大,我怕是沒辦法做主,才特地讓人請兩位過來。”
江縣令自個喝了一口茶,“那新赴任的瀘州刺史孟勢乃是三皇子的人,算是德妃的表親,這次朝廷派他去,是去督辦新修瀘州堤壩的,前兩年瀘州水患,沖垮了不少村鎮,下游幾乎全縣覆滅的也有,朝廷十分重視。”
這事情裴淵也略有耳聞,但瀘州並非他管轄之地,他也管不了朝廷賑災這方面的事,具體詳情他並不清楚。
“然後呢?”
“原本瀘州那官場,就不大清明,每年朝廷賑災下來的銀兩,都是被瓜分了的,落到百姓手裡可沒幾個銅板了,也派下去不少官員,有那剛正不阿的,不是路上出了意外死了,就是突然被人給殺了,上下包庇,竟也沒人敢去,那孟勢一去,倒是將這些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江縣令說到這,裴淵盯著他,“為何?”
他趕緊提過茶壺給裴淵倒上,“那孟勢好色又貪財,人是有幾分才幹的,張俊生為了巴結上他,前前後後裡外打點不少,有一次醉酒,從他嘴裡琢磨出來的,想必那孟勢,是拿了這次朝廷的賑災銀,給自己的官道開了方便之門。”
裴淵一拍桌,江縣令一抖,“我尋思著,孟勢能有這個膽子,想必那三皇子也是脫不了干係的,瀘州具體的情況誰能知道?若是那錢被三皇子那邊給吞了,那訊息肯定也傳不進京城,慕容氏離開瀘州許久,也不知道瀘州如今那堤壩還好不好,我擔心的是這萬一沖垮了堤壩,豈不是又要死傷無數百姓。”
今日要不是誤打誤撞抓了這個嘴巴漏風的張俊生,恐怕等瀘州水患爆發,那都無人知曉。
裴淵頷首,“這事情你做的很好,張俊生這人你先留著,別讓他死了,這事我得回去知會一下太上皇,看他老人家的意思,再者說他一個人的口供也未必就是事實,還得派人去瀘州查探情況才可下定論。”
“下官跟您一塊去。”江縣令琢磨著他親自去一趟帶上口供更準確些,便要跟裴淵一道去陳家村。
裴淵有戰影,江縣令那花裡胡哨的小毛驢速度自然是比不上,乾脆將家裡的馬車給套在了戰影身上。
“江縣令,你可坐穩了。”裴淵提醒了一句。
江縣令擺擺手,“放心,下官沒事——啊啊啊~~”
那縣衙的衙差眯著眼吐出嘴裡剛吸進去的土,“這馬的速度咋這麼快呢!”
一個沒注意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