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忒慫了!”趙德勳有些生氣,說話間帶著激動的情緒,吐沫星子濺了顧七一臉。
顧七滿腹怒氣,卻只能忍耐:“敵眾我寡,只有你一個能打的。若真打起來,傷了我不要緊,傷到薛大人可怎麼辦?”
薛沛林背靠著顧七說道:“剛剛為何不說咱們是陛下派來的?也好震懾這群小鬼兒。”
“萬萬不可!”顧七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像這種草寇,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如果咱們說是朝廷的人,只怕現在性命難保。”
趙德勳垂頭喪氣道:“現在怎麼辦?”
“等一下。”顧七將袖中的匕首拿出來,一點點割開了繩子。
繩斷之後迅速起身,解開了薛沛林和趙德勳,又走向小廝和車伕面前解開了手上的繩子。
趙德勳鬆了鬆手腕,指著顧七的匕首笑道:“行啊你,居然隨身帶著這個。”
“以防不測,特意準備的,沒想到還真用上了。”顧七將匕首收入袖中,望著馬車消失的地方。
薛沛林在身後皺著眉頭:“眼下該怎麼辦?所有的東西都在車上。”
顧七望了望,這邊的風沙嚴重,鑿實的官道上面鋪滿了沙塵,馬車經過的時候,留下了深深的車轍。
“你們看!只要沿著這印去追,就能知道他們的落腳點。”
趙德勳湊過來看了看:“找到之後如何?”
顧七自認胸有成竹,道了聲:“偷。”
“偷?”趙德勳一臉嫌棄:“堂堂大丈夫,偷算怎麼回事?”
“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麼?”
他看了看顧七,啞口無言。
薛沛林揉了揉發酸的膝蓋:“既如此,咱們便趕快跟著這印子走吧,再晚些怕是印子就被沙土覆蓋了。”
順著車轍的方向往前走著,約莫四里地的距離,車轍才開始偏了方向,延伸到不遠處的山溝溝。
“看來就是這了。”趙德勳抬手遮住陽光,朝著山溝望了望。
薛沛林一路走來已是疲憊不堪,上氣不接下氣。
顧七扶著薛沛林,抬眼道:“眼下青天白日的,不好靠近。這樣吧,等到了晚上,我和趙兄弟前去探探,你們幾個帶著薛大人到一處歇息,等我們趕到之時,快速離開。”
一行人進了旁邊的林子,靠著樹歇息。
直到太陽落山,夜幕降臨。
折騰一天,又沒有吃的,餓得肚子直叫喚。
趙德勳湊過來道:“裴兄弟,咱們何時出發?”
顧七抬頭望了望:“現在應該是戌時,他們今日劫了一票,想來是要慶祝一番的,此時正把酒言歡,還得再等等。”
趙德勳退了回去,之後每隔一個多時辰,就過來問一次。
“裴兄弟,出發吧!”
“再等等。”
“裴兄弟,咱們出發吧!”
“再等等。”
“裴兄弟——”
“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