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緊張備考,應天府裡的官員們也都上下緊張起來。
吉青帶人還沒回來,這邊堆積的案子還是要審,海甯越發感到自己應該生個三頭六臂才行。
海寧瞧了瞧書吏孟珏給她列的案子的單子,按照輕重緩急,已經排到了冬月,實在排不下去了,孟珏苦笑,“大人,這就是沒日沒夜地審也審不完啊。”
這以前也沒有這麼多案子啊,換了新通判,原來有告不贏的案子也重新來告了。
他腹誹著,以前案子少官府也才那麼點養家銀子,現在案子這麼多,工作量增加這麼多,他還是那點銀子,累死累活圖個啥呢?
之前那點獎勵還是知府大人看在給他找孫子的面上才給大家的。
“知道了。”
海寧蘸點茶水抹在眼皮上,瞧著眼前的狀子,正要寫判詞,忽然聽到一衙役急匆匆來報,“寧大人,西郊一民宅一早發現一具屍體,據說是——鬧鬼所致.......”
“鬧鬼?鬧什麼鬼?”
自從成功穿越後,海寧對鬼神之說就不像之前那麼抗拒了,她之前是堅定的唯物論者,現在鬼神說也能接受一點了,之所以不能完全接受,因為她還沒有見過真正的鬼。
“我也說不清楚,昨夜大雨過後,在一所荒棄的宅子裡發現了兩個人,一個死的一個昏迷的.......地保說是他們可能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瞧瞧去。”
出門的時候,恰好遇到過來的文穆青。
文穆青這幾天心情比較好,只要他的老爹不逼他談和胡紫霜的親事,他就覺得和海寧有戲。
除了自己,沒人知道海寧是女人,自己現在可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得好好珍惜。
雖然那晚海寧和胡紫霜表明她和自己沒戲,但誰說不是胡紫霜求情狀況下海寧的權宜之詞呢?
這麼一想,信心倍增。
看到文穆青,海寧打招呼,“文大哥,我出門辦案去,你去書院嗎?”
穿著官服的海寧,青衫白領,頭戴烏紗,眉目婉約英氣,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每次見海寧都有新的發現,藏在心底的深意就越增一分,他輕咳一聲,“我今日恰好沒事,就隨海寧弟去瞧個新鮮吧。”
這一幕恰好被從遠處而來的胡紫霜瞧個正著。
自從那天胡紫霜回家後,在家歇了幾日養傷,結果文穆青壓根就沒有來看過她,真真是氣死她了。
今天覺得好些了,本來出門打算去崇正學院看看文穆青,結果人家已經來約會了。
看著兩個人騎馬邊交談邊走,文穆青唇角帶笑,直氣得她兩眼冒火。
白白替海寧這個小白臉海寧捱了頓打,卻一點都沒有喚起這個男人的同情心,反而人家該玩還是一起玩,絲毫不受影響。
她索性下馬站在路邊瞧著,看兩人說了會話要走,於是拔腳就要跟上,還沒上馬,大腿忽然被人抱住了。
她嚇一跳,低頭一看,是個渾身髒兮兮的女人,頂著一頭茅草似的長髮,身上的衣服汙跡斑斑,緊緊抱著她不放。
胡紫霜氣得一腳蹬開她,“哪來的臭要飯的?你抱著我的腿幹嗎?滾一邊去!”
那女人被蹬開後,就那麼坐在地上,抬頭望著胡紫霜傻呵呵地笑,含混道,“妹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