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哥,你說你表姐現在在哪裡?”蜷縮在馬石山深處一道深深的土坎中,忍受著夜半風寒的喬俊有氣無力地問賈來運:“我猜她應該已經出境了。”
“唉——。”賈來運長嘆一聲,緊了緊抱在胸前的雙臂答非所問地說:“喬俊,你相信報應嗎?”
“以前我不信,可是現在我有點信了。”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聽到這句話的喬俊舊話重提道:“那是不是說你表姐也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天下最毒婦人心。喬俊,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信任一個人。”隨即又向喬俊道歉:“這次是哥哥我害了你。”
“賈哥,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有啥用。”頓了頓,喬俊抬頭看著夜空中的寒星,若有所思地說:“你別說,賈哥,我現在特別懷念監獄裡那張不寬的床,還有準時得要命,不用花一分錢的一日三餐。雖說失去了自由,可比起我們正在遭的罪強多了。”
賈來運沒有接腔,也抬起頭看著夜空良久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似乎正在考慮著一個重大決定一樣。直到喬俊再次出言把他打斷。
“賈哥,你說那張存有我們好不容易弄來的二百萬的卡是在賈哥你的名下,而且我又及時修改了密碼,任霞又是如何轉走的呢?”
“是啊。我若知道她是如何轉走的,不就提前預防,也不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了。”
“賈哥,她怎麼那麼狠心,把兩張卡上的四百多萬一分沒落地全部轉走,甚至連生活費都沒給我們留下。”隨即喬俊反應過來又說:“哦,不對。還是給我們留下了點,那二十九天五千多塊的房費。”
“喬俊,我現在基本想明白了。”
“什麼?”
“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們倆就被那個賤女人給耍了。”
“賈哥的意思是,從兩三個月之前,任霞答應幫忙聯絡偷渡出境的事開始,就一直在算計咱倆?”
“你說呢?”
“嗯。咱倆想要偷渡出境就必須弄到一大筆錢。弄到錢之後必然要來此找她。於是,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要聽從於她的擺佈。”
“是啊,包括我們得到的那個福源市要拍賣查封自源海國際的十七輛二手轎車的訊息,也是她提供的。”
“雖然她沒有明確告訴賈哥該怎麼做,卻始終掌控著賈哥的動向。好像……她很瞭解賈哥呀?”
“能不瞭解嗎?”賈來運沮喪地說:“我六七歲來到這裡讀小學,一住就是五年,直到小學畢業才回到平和縣。那時候,任霞已經十八九歲考上大學了。說起來,差不多是看著我長大的。”
“賈哥,你說……我們要是一發現銀行卡內的存款被轉走了就馬上報警會是什麼結果?”
“現在再說這些都沒用。任霞早就算準了我們不會報警。”
“真是個狠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