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窩,先把它們喂個半飽,然後釣上來殺了!這群畜生貪心的很,這點魚食可喂不飽它們!”秦決轉頭看了一眼姚悅,他有男子的英氣與俊俏,又有女子的溫婉與可愛。
“姚悅在我東廠,現在是個從五品,百戶侯!”魏雨田轉頭看著他微笑道:“你小子應該聽說了吧?”
“聽說了,萬歲爺想讓我當駙馬!”秦決感到魚竿一沉,“上魚了,至少有十斤!”
“你什麼意思?”魏雨田笑著問道。
秦決放鬆杆子,開始溜魚。
“我不想當駙馬!”秦決皺眉道,“我是臣,不能當皇家的人,容易死!”
“你說的不錯,但考慮的並不長遠,萬歲爺的三個兒子都弱冠了!按照年紀是該封太子的年紀啦!”魏雨田將杆子交給姚悅看著他釣魚。
“您是想讓我支援一位皇子?”秦決轉頭看著他,開始拉桿,放杆,手法嫻熟,沉穩而冷靜。
“對!”魏雨田盯著他的眼睛點頭道:“孩子你有這個能力,雖然危險了點。但回報巨大。”
“乾爹!這可不是危險了點,稍有差池我就必死無疑。”
“孩子!你錯啦!”魏雨田勾起嘴角輕笑道:“我這輩子沒什麼本事,就學會了揣測聖意!萬歲爺看似和善可親,但其實防範外人小心的很!你要是想做大事,這駙馬就非當不可!”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才當官,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這大秋的天下是萬歲爺的,但治理卻在我們,他只顧朝堂。此大秋已經三代,結黨營私的事情不少!萬歲爺能信的人也越來越少!”
秦決就這樣聽著沒有回半句話。
“你想要成事就必須離開閹黨,成為駙馬是離開閹黨最快的辦法!”魏雨田放下茶杯說道:“東廠廠公的位置你做不得!”
“乾爹英明!”秦決將魚拉起。
“嘿,是大頭!得有十來斤吧?”魏雨田笑的比秦決還要開心。
“我沒有淨身,就終究不是閹黨的人!乾爹若是把廠公的位置給我,才是害我!”秦決將魚雙手奉上,“還乾爹的!”
“好!”魏雨田將魚放入魚簍之中繼續道:“你這個人總是喜歡主動出擊,是好事,但萬事需要考慮周全。”
“知道!”秦決低頭笑道,“機會是上天給的,但我這人不信神!”
“不信神有不信神的好,你的事我都聽何蘭花說了,做的很好。現在可以給我一個答覆了麼?”魏雨田轉頭看著他,面色冷峻而冰冷。
“不做!”秦決搖頭道:“這駙馬是道催命符,誰做誰死,我認為李求安的兒子比我更合適這個位置!”秦決再次拋竿說道:“畢竟廢物才靠女人上位。”
秦決狠狠拉桿,水花翻湧。
“又是一條?”魏雨田苦笑道。
“只要摸清魚層的位置和聚窩點就很容易連鉤,現在下著小雨,魚在水中攪動水花的影響不大!”秦決從懷中取出賬本遞給魏雨田,“乾爹,這是雨司的賬本,您隨意處置!”
接過賬本看了幾眼之後,魏雨田笑道:“這個寶貝可以拿下東林黨很多人,但卻摸不到核心!你知道為什麼麼?”
“因為李開才能把他們撈起來,無論是他們還是他們的兒子!”秦決再次拉上一條大頭。
這一條小了點,只有八斤左右。
“說的不錯,營私結黨太過嚴重,我們和東林黨已經成了萬歲爺心頭的一塊病。我不想死,但又不能讓大秋受傷,只有大明好好的,我們才能好好的!李開才不是能讓大秋好好的人!”魏雨田拿起大頭準備再次放入魚簍之中。
“乾爹,你有兒子麼?”秦決開口問道。
他愣在原地,手中的魚掙脫入水都沒察覺到。
“大膽!”姚悅拔劍架在秦決脖子上。
“收起來,你們都是我的乾兒子,是兄弟,萬不可刀劍相向!”魏雨田就這河水洗乾淨手,轉身去倒了三杯酒。
“我們這群閹人都是可憐人,在十二三四歲的時候就進了宮,處處受人欺負,被人鄙視,還淨了身,怎麼會有兒子!”魏雨田對他們二人招手道:“來,喝酒!”
三人舉起酒杯,魏雨田笑道:“老身老了,雖然所有人都喊我千歲,但我知道,我怎麼可能活到一千歲?”
他盯著手中的酒杯,聽著雨滴落水,“沒人能活到一千歲!沒人能!你們以後要相互扶持,看好大明。東林黨必須清除!喝酒!”
三人舉杯一飲而盡。
“回去吧!萬歲爺可能要招你面聖!”
“是!”秦決轉身離去——之後就是閹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