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白石麻衣怔怔地望著床上有些恬靜的櫻內真希。
深川麻衣已經離開了,和她不一樣,對方是真的有工作,不過人雖然走了,但對方的話卻一直在她腦海中迴響。
負責,她該怎樣負責?她又能怎樣負責?也許,能夠面對也是一種負責的體現吧。
幽幽的嘆了口氣,莫名的,她有些煩躁,起身直奔臥室外面的冰箱,拿了一瓶啤酒,然後就那麼坐在了沙發上,自從生日的那天晚上,她的冰箱裡就備了很多酒精飲料和一點啤酒,飲料昨天都已經喝光了,所以她的選擇就只剩啤酒了。
“砰。”有些清脆的開罐聲在靜悄悄的屋子內顯得有些突兀,
酒已經開啟了,但白石麻衣卻沒有喝,只是望著飄著白氣的瓶口,一陣發呆。
腦海中浮想聯翩,她不知道等對方醒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在等待著她,她不知道今天過後兩人會怎樣,她有些擔心,她有些煩躁。
捏著啤酒罐的手愈加的用力,有些發白的指關節彰顯著白石麻衣內心的不平靜。
嘴裡突然的苦澀讓白石麻衣驚醒,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的啤酒已經被她舉到了嘴邊,清涼的液體似乎澆滅了一些心裡的無名之火,她有些理解電視裡的那些借酒消愁的行為了。
時間就這麼慢慢的流逝著,白石麻衣也不知不覺間在沙發和冰箱之間往返了好幾趟,即便她的酒量很好,卻仍不可避免的頭腦有些昏沉,談不上醉,或許用微醺更合適一些。
太陽從開始了西斜,而臥室內也總算是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個還算清涼的午後,櫻內真希終於醒了。
頂著一頭有些凌亂的頭髮,櫻內真希腳步略顯虛浮的除了臥室,時間早已經過了吃午飯的點了,而從昨晚到現在她一共也不過是喝了半碗粥而已。
原本的食慾不振,因為深川麻衣的緣故顯然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又一陣湧來的飢餓感,可在視線觸碰到那個莫名有些頹廢的身影后,包含飢餓在內的所有感覺統統被拋之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大腦一片空白。
“麻衣樣?”她有些試探的喊道,語氣是連她自己都感覺出乎預料的平靜。
櫻內真希的聲音讓白石麻衣動作一僵,緩緩的側過了身,勉強笑了笑:“maki醬。”
“你。。”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隨著對方動作而暴露出來的酒瓶,卻是讓櫻內真希將餘下的話全都嚥進了肚子裡,連剛剛抬起的腳都收了回來,甚至於,還往後退了一步。
“你喝酒了?”
“一點點而已。”
看了看倒在茶几上的瓶罐,櫻內真希抿了抿嘴唇,她可不認為這是什麼所謂的一點點。
櫻內真希的視線,白石麻衣自然感受的到,訕笑了兩聲,“我的酒量你知道的,這一點對我來說,沒關係的。”
“我不喜歡酒,我也不喜歡你喝酒。”
略高的聲調似乎也刺激到了白石麻衣,憋了一天的煩躁與苦悶似乎在一瞬間找到了出口,“那你喜歡我嗎?”
房間有些安靜,白石麻衣是因為後悔和忐忑,而櫻內真希則是因為錯愕,她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這真的是一個犯了錯的人應該問的問題嗎?
“你喝醉了,麻衣樣。”沒有直接的回答,櫻內真希自顧自的說著,眼神有些躲閃。
“我沒醉。”
“沒有哪個喝醉的人會說自己醉了。”
白石麻衣不說話了,當對方耍起了無賴以後,關於醉還是沒醉的爭論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捎帶著,連問題的答案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扯了扯嘴角,白石麻衣笑的有些牽強,“你的身體。。。”
“已經好多了。”櫻內真希搶答道。
抬頭看了眼對方蒼白的臉色,白石麻衣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黯淡,“對不起。”
“我說了,我要的不是道歉。”
如果不是道歉的話,又是什麼呢?是麥麥所說的負責,可是她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