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的認知裡,我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在我的認知裡,我去找你了,沒有找到你,就是這樣。”
齊衍聽著秦翡的話,抬手想要去拿杯子,結果一不小心竟然直接把被子碰倒了。
齊衍趕緊站起來將杯子扶起來,就這麼低著頭受收拾著桌面,許久,齊衍在一頓手忙腳亂之後停了下來,手裡握著杯子,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突然,齊衍手裡的杯子應聲而裂,杯子破裂的地方因為雙手太過用力而緊緊的扎進了齊衍的手心裡,一下子,齊衍的左手裡鮮血淋漓,讓人看著都覺得疼。
唐敘白他們全都擔心的看著齊衍,現在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他們並不覺得秦翡在說謊或者推脫什麼,以秦翡的性子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酒宴的上的眾人也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可是,依舊不明白,當初不管是調查還是審訊,亦或者是所有的人證物證指向的都是秦翡,是秦翡出賣了齊衍,可是,現在秦翡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這……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唐敘白他們這一桌子的人也是皺起了眉頭,眉宇間都帶著無措和疑惑,還有擔憂,所以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秦翡看著齊衍的手,從她這個角度,抬起頭來就能夠看見齊衍發紅的雙眼。
齊衍額頭上青筋暴出,許久,將目光移到了秦翡的身上,看著秦翡蒼白的面容,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聲音嘶啞的對著秦翡說道:“阿翡,我的認知裡,我沒有等到你,我等到的是那群綁匪,他們說是你告訴他們的,我不信的,我一開始是不信的,直到我逃出來之後調查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擺在我面前的證據還有那些人的口供,都是這樣的。”
“我當時雖然心痛,雖然難受,但是,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也從來沒有怨過你,我甚至怨恨我自己,嚇到了你,給你的人生之中帶來了這種不好的回憶,你知道嗎?我找過你的,我一直都在找你,整整五年的時間,因為,在我心裡一直想要兌現我的承諾,把你帶回家,娶你為妻。”
“我從你第一次醉酒回到翡翠華庭的時候我就認出了你,但是,我不敢和你相認,我怕,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畢竟,在一個正常的人的思維裡,對於曾經害怕的事情或者不好的記憶都是不願意去面對的,甚至是想要逃離的,我當時就想,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我們重新開始,才是最好的。”
“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我以為,五年前的那場訂婚禮你是因為接受不了這些,或者,是你們覺得我是報復你才會隱瞞你,才會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林慕戍才會帶你離開的。”
秦翡也是紅了眼睛,沒有經歷過的人從來不會懂得錯過的絕望,而她和齊衍,錯過了兩次,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累的一身病痛。
秦翡扭過頭,不再去看齊衍,不然,她真的會哭出來。
孟家是一場戰場,她從來不在戰場上落淚,平白落了下風,失了風範。
秦翡看向孟老太太,目光鋒利,厲聲說道:“孟老太太,你知道嗎?我拿到手裡的這份東西並不完全,我本來應該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調查的清清楚楚之後我再來找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整個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我等不及了,我連一天的時間都等不及。”
“你們不是都想要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我告訴你們,因為楊沁,因為孟實,因為孟家,是孟實讓楊沁去給那些綁匪送的訊息,告訴他們,齊衍的藏身之地,是孟家遮掩了這一切,將真相埋藏,或許是為了孟實,或許是為了孟家,或許是為了別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現在只知道,是孟實指示楊沁去的,是孟家給孟實收拾的殘局。”
秦翡話音一落,一陣譁然,眾人面面相覷,議論紛紛起來,一個個滿目震驚,雖然有人也想到了,但是,當秦翡真的就這麼說出來的時候,就如同平地驚起的一聲悶雷一樣,將在場的人都嚇到了。
“你……秦翡,你……你口說無憑,你胡說八道,你分明就是看我孟家不順眼,你想要陷害我孟家,你是故意的,你是在陷害我們孟家。”孟老太太渾濁的已經都快要瞪了出來,面容蒼白難看,指著秦翡的手顫抖著,如果不是一旁的人扶住了孟老太太,恐怕孟老太太會直接摔在地上。
秦翡冷笑一聲,滿眼寒意,接過了林大遞過來的一個資料袋,拿出裡面的一個隨身碟,開口說道:“我既然說出來,自然不是沒有證據的,孟老太太,你想要證據,我可以給你,當著整個京城圈子裡的人給你,你看看,這些京城圈子裡的人還能不能放過你,能不能放過孟實,能不能放過孟家。”
“當年,我也算是救了京城圈子裡的不少繼承人了,結果,平白被人罵了五年,離京五年,如今,證據確鑿,真相大白,如果將我這些年受到的罵名換到了你們孟家身上,想必,應該也不會只是罵名了吧。”
孟老太太一下子就如同脫離一般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原本意氣風發的老太太,一下子就沒了精神,一雙渾濁的眼睛無神的看著前方,完了,全完了,他們孟家……完了。
看著孟老太太的模樣,即便是這些人沒有看到秦翡手裡的證據,也都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著孟老太太和孟實,他們竟想不到,當年的事情居然還有孟家的手筆,若是如此的話,若是真的如同秦翡所說的話,那麼,秦翡就是半個京城圈子裡恩人,而秦翡卻受到了整個京城圈子裡的唾罵。
如此不公,誰能承受?
也就是秦翡,也就是秦翡了。
陶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眾人都朝著他看了過來,還沒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就見陶辭紅著眼眶,直徑的走到了趴在地上的孟實面前,一腳就踹了過去,一頓拳打腳踢,不停的發洩著。
眼看著陶辭一拳頭一拳頭的打在了孟實的身上就要把孟實給打死了,唐敘白和徐青山兩個人趕緊上前拉住陶辭。
高堂上的孟老太太看著孟實的樣子,再加上秦翡的話,一時間氣急攻心竟然直接昏死過去了,孟家的人全都圍了上去。
一時間,場面十分混亂。
一直到孟家人把孟老太太送回了樓上的房間,叫來了醫生,一直到孟家的人把快要被陶辭給打死的孟實拖到了樓上,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誰也不會想到,孟家的一場酒宴,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場鬧劇,一場驚天的鬧劇。
眾人將目光放在了孟嚴的身上,孟家的人,如今還留在這裡的也就只有孟嚴了,此時的孟嚴臉色蒼白難看,似乎還沒有從這一切真相之中回過神來。
眾人面面相覷,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是沒有辦法追究孟家當年的事情了,而且,這次來的大多都是小輩,也沒有辦法追究,想到這裡,眾人都想要離開了,這件事情必須要趕緊回去告訴家裡的老一輩人,畢竟,孟家這次的事情,事關半個京城圈子了。
就在眾人想要離開的時候,林慕戍站了起來,聲音平靜的開口說道:“既然秦翡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了,那麼,現在我也該說說我想要說的事情了。”
林慕戍的聲音一出,眾人紛紛的停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