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月明星稀。
皇宮中,身披龍袍的皇帝正坐在皇后的中宮裡悠閒的品茶。
一盞茶後,果真看到一抹手持長槍的紅色身影翻牆而入。
見這一幕,皇上不禁失笑,寵溺的聲音傳入夏池安的耳朵裡:“一個兩個再不走門,改日朕就下令將你宮裡這門拆了!”
皇后快步走到石桌邊,搶過皇上手中的茶杯,灌了下去,平穩了一下氣息:“臣妾翻翻牆倒是沒什麼,就怕皇上進不來,看不見臣妾,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呢。”
皇上心花怒放,笑的更燦爛了,伸出食指颳了刮夏池安的鼻子,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端起茶壺為她添了一杯:“你去和赤凌魔君比試過了?”
皇后又一杯下肚,語氣憤憤:“什麼赤凌魔,那就是一個老巫婆,還是一個專門挑咱們兒子搶的老巫婆。”
“好好好,老巫婆。”皇上附和:“那你們最後誰贏了?”
“當然是······”皇后娘娘朱唇輕啟,笑意盈盈。
下午在風華別院,二虎相爭,高手過招,數招過後,隨意腳下急停,身體後翻,輕功運起,飛向旁邊的屋簷。夏池安緊隨其後,槍掄半周,攔向隨意,隨意劍碰刀尖,身體一彈,來到了夏池安身後。夏池安自知不妙,迅速提槍,轉身!
果然,隨意手握月簫劍已經向她刺來,夏池安手腕一動,長槍一斜,落在了隨意頸上,而隨意手中劍也在同一時刻,停在了夏池安眼前。
皇后娘娘彎眉一展,略帶無奈:“當然是平手嘍~”
皇上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結果,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瞥見皇后舉起的拳頭,才勉強肅然:“世人都知‘不贈皇天后土,只護萬里江山’一人一槍,風華絕代的夏池安,和‘赤凌一戰封神魔,月簫祭出天下摧’的赤凌魔。可又有誰知道,堂堂巾幗英雄,母儀天下的皇后天真爛漫,像個小孩,而令人聞風喪膽的赤凌魔隨意竟也是一名女子。兩個人還一直這樣誰也看不慣誰,還打不過。”
“什麼叫打不過?本女俠是看在她孤寡的份上讓著她,要是認真打,她定然與我對不上三槍就要乖乖認輸。”皇后長袖一揮,力爭道。
“是是是,誰也沒有我家安兒厲害,什麼赤凌魔,聖天君,我家安兒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皇上抬手輕輕將皇后眉梢垂下的青絲別於耳後。
“那結果呢?夏兒他去嗎?”
皇后也收起了那副小女人的面孔,眉心微低,略帶愁容:“我是不讓他去的,獨自一人闖蕩江湖怎會有在章驊先生門下,在我們身邊安全,我們那個時候經歷了多少生死你又不是不清楚,況且夏兒能活到現在這麼大多不容易,我怎麼可能讓他出去犯險,總而言之,我捨不得!”
話雖如此,夏池安和隨意是多年“敵人”了,因此比別人更清楚,隨意雖名為隨意,但做事向來是謹慎的,從來不收徒,卻為了炎夏執意如此,也是發現了炎夏的天賦嗎?她還知道,她的男人,孩子的父親是想讓孩子去歷練一番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捨不得。”想到這,夏池安的眼中淚水盈盈卻始終沒有落下一滴。
皇上點了點頭,輕輕地將夏池安擁在了懷裡:“南易剛給你傳書,說夏兒在路上遇到了隨意,對江湖很是嚮往,得知隨意要收他為徒高興的上躥下跳,很榮幸可以拜逍遙閣閣主為師。”
“我知道的,少年都是嚮往江湖的,他是如此,咱們年輕時也是如此,只有羽翼豐滿的雄鷹才能高傲的飛翔,隨意也說,他只有經歷磨難才能戰勝磨難。”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望著皇后,他想讓夏池安來做最後的決定,而自己也會無條件的支援,哪怕是夏池安不同意,得罪了逍遙閣,皇上也已經做好了為她撐腰的準備。
夏池安思考良久,站起身來,看著天空高掛的明月,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少年就應該讓他們獨自仗劍,逍遙天涯,名揚天下!”此話擲地有聲,不過剛悲壯兩分鐘,她就縮回了炎之初懷中,“可憐我這個老母親,剛承歡膝下兩天,還沒昭告天下我夏池安的兒子沒死,就讓隨意那個老太婆得了手,如果夏兒有了什麼萬一,我定要他們整個逍遙閣陪葬!”
“好,就聽夫人的,大不了以後夫人想兒子了,朕就派人將夏兒偷回來!”
“嗯!” 夏池安聽後連連點頭,夫妻倆就這樣想著以後怎麼從隨意手中將兒子偷回來。。。
“對了,去闖蕩江湖總不能用炎夏這個名吧?”皇后娘娘眼中精光一輪,畢竟江湖險惡,稍不注意就一命嗚呼了。
“那邊叫言下好了,言下之意多美好呀!”
“憑什麼,言下之意就炎夏和隨意唄?我不同意,還不如顏夏呢,夏天本來就是五顏六色的。”皇后娘娘小臉一黑,“為什麼不叫夏炎?跟我姓不更美好?”
皇上一聽,一臉無奈:“夫人,要避字的好嗎?”
“什麼狗屁規矩!”
皇上想了想,說的對呀,改日找個機會就把這個破規矩取消了!
兩人討論了好一會,宮人們都要睡著了,才最終定下。反正大傢伙都以為炎夏已經死了,表字天樂是夏將軍孩子舅舅夏懷安後來定下的,除了親人外根本沒人知道,索性懶得改了。於是炎夏大英雄闖蕩江湖的新名字就叫顏夏,字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