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此時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威嚴,和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整個人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
周身帶著常年身處上位者的氣息。
“左都御史。”那位高公子的語氣帶著一絲慌張,因為他發現這令牌是真的。
但下一瞬他的慌張消失了,因為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高進見過左都御史大人。”他雖然不怕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行了個跪拜禮,誰讓他只是一個“平民”呢,這種禮節他還是要遵守的。
“高進,請轉告你的父親,最好最近給本官收斂一點,否則,哪天就被我抓進去了,還不知道原因。”
“我家父親,平時從來都是清廉正直的,沒有大人說的什麼收斂之說,因為我們根本沒做過什麼需要收斂的事。”高進此話說得信誓旦旦,好像自己家多清廉似的。
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不由暗自腹誹,整個蘇州誰人不知,這高家仗著自己在朝中地位甚高,去飯莊吃飯不給錢就算了,還時常當街強搶美女,行為跟土匪無疑。
也不是沒有人將冤屈告至蘇州知縣,但這高家能做到如此今日的地步,在朝中自然是有屬於自己龐大的人脈的,而之後,那些告高家的人漸漸的全部消失了,沒了蹤跡。
據傳聞而言,都是被高家暗中處理掉了,那些事情也漸漸不了了之了。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做這種傻事,畢竟誰都不想把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是跟那些人一樣消失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之後二樓傳來幾聲老鴇的尖叫。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咣噹咣噹的聲音響起,在現在這格外寂靜的一樓顯得格外清晰。
“怎麼,你還想做什麼。”
似乎是老鴇跟某個人起了爭執,而蘇清明顯在裡面聽到了屬於那個名叫百里離的女子的聲音。
“都給老孃愣在哪裡做什麼,給老孃動手啊——”
這一聲巨吼,讓蘇清的眉頭一皺。
“所有人,給本官老老實實坐著,無論上面發出任何聲音都不要過來。”
她把這句話一撂,就匆匆趕往二樓的某個房間。
“就你這賤丫頭,也敢跟老孃動手。”
“老孃在這樓裡不知道待了多少年,是你這種小丫頭片子能弄得了的?”
“仗著自己有幾分貨色,就敢如此放肆,今日你是不去陪高公子也得給我去,還治不了你了我。”
她的最後一個字還沒完全說完,蘇清就一腳踹開了那道上了鎖的檀木門。
碰的一聲,門被生生踹開。
“你誰啊?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老鴇並沒有來得及回身看是哪個蠢貨敢踹她樓裡的門,就破口大罵。
老鴇此時手上還揪著百里離的頭髮,周圍還圍著一群拿著棒子的大漢。
百里離衣衫襤褸,頭髮凌亂,身上還有著被棍子打出來的淤青,嘴角也不知道被什麼磕到了,現在正絲絲溢著血。
百里離在老鴇兩腿間的縫隙裡,看見了那位絕美的女子,他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如仙人一般的女子將腰間那塊鑲金的令牌拿出來,丟到了老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