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森白、空曠——
這是一條漫長的通道,時間彷彿在這裡永恆靜止,又彷彿是被設計成無限的死迴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運轉。
通道盡頭是一扇白色的圓角氣密門,它是眼前這座密室的防護門,縱然是使用有著炸藥之王的tnt成堆成堆的爆破轟炸,也很難在短時間將這扇氣密門炸穿,不過它設計之初並非是擔心有人從外部破壞闖進門後的密室,而是擔心裡面的人走出來。
這裡彷彿是一座牢籠,真的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空曠死寂的極端環境下還會有生命存在,任何人呆久了都會瘋掉。
又或者被關在裡面的不是人,而是一隻未知而恐怖的怪物。
然而就在這一刻,氣密門外的環形把手竟然開始緩緩轉動起來。
有人在密室裡面正在開啟這扇門。
它的開啟需要有人在內部進行正確的虹膜掃描,臉部掃描,指紋掃描,以及最終三道密碼的輸入確認才能最終啟用開啟指令。
白色的環形把手吱吱旋轉起來,氣密門裡內嵌的一道道沉重鎖舍由鎖死狀態開始自動扭轉彈開,直到咔嚓一聲,沉重的圓角氣密門緩緩向外洞口。
一隻晶瑩如玉般的的小腳丫從門裡小心翼翼的探了出來,可很快又縮了回去,最後再伸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了白足袋(白色和服襪)外面套著一隻紅紐草鞋。
這隻腳的主人從背後一步走出,就像是一個從古老神社走出的巫女。
身穿紅白巫女服,有著一頭柔軟光滑的紅髮,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深紅如玫瑰般的眼眸,絕美的臉頰,肌膚細膩而白皙,有如玉般的光澤在上面流轉,完美無瑕。
只見她走出密室,來到通道角落裡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對著鏡頭,高高舉起手裡的小本本,上面清晰的寫道:“哥哥,我去外面玩啦,過幾天回來,勿念。”
緊接著畫面變成了雪花狀的模糊光點。
“以上就是繪梨衣小姐翹家,咳咳,離家出走的全部影片。”
“其他監控的影片沒有提取麼?”
“都有提取,但它們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破壞了影片內容,開啟后里面只是雪花狀的光點,更遠的地方,因為昨晚持續的暴雨,有些監控拍下來的畫面要麼一片模糊,要麼影片內容直接被破壞掉了,所以就只有這一份影片。”烏鴉說。
源稚生坐在會議室長桌的一側,靜靜聽著對方的陳述,目光落在重新播放的影片裡,女孩高舉著小本本寫著要翹家的畫面。
他不由得苦笑起來。
這個巫女般絕美的女孩是他的妹妹繪梨衣,女孩非常單純,就像是一張白紙,但她也有自己的小想法,她想要出去玩,想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而不是被困在籠子裡。
而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翹家了,準確來說是第九次。
這個年紀的女孩不就應該憧憬外面的世界麼?她是那麼的青春靚麗,甚至正是上學的年紀,如果她在學校裡,應該會成為無數男孩心中的女神吧,會有無數優秀的男孩來追求她。
可一切真的那麼簡單而美好麼……
源稚生看著畫面裡女孩絕美而單純的臉,神色緩緩變得深沉,“各個交通樞紐查過了麼?”
“機場、車站、港口、地鐵都查過了,這些地方都沒有發現繪梨衣小姐的蹤跡,初步判斷她人還在東京。”夜叉說。
“已經過去了十二個小時,她還在東京,可她一輩子都沒有離家這麼久過,整個東京有三千多萬人,甚至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城市,這裡每天不知道會發生多少謀殺與動亂,她還在東京又有什麼用呢,誰又能告訴我,我的妹妹現在正在經歷什麼?”
聞言,烏鴉夜叉兩人一臉的戰戰兢兢。
源稚生一拳砸在桌子上,“其他事務都給我暫停,呼叫整個東京能呼叫的所有人,就算把東京每棟樓連根拔起,也要把繪梨衣給我找出來!”
“哈伊!”
烏鴉夜叉心頭震動,連忙應諾。
話說他們還都是第一次見到源稚生這麼的擔心一個人,對方此刻的內心何止是憤怒,簡直是到了要暴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