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知道的,魏冰那丫頭,和你有娃娃親約定。”
“什麼娃娃親?誰當回事了?這些年有人提這個茬兒?倒是我聽說,大伯替他兒子找上了魏家,要訂魏冰呢,你們沒聽說嗎?”
這事方堃怎麼聽來的不論,還真有這個事,方敬堂和蘇裳都知道,但他們沒和方堃說過。
現在方堃主動提到了,倒是讓方敬堂和蘇裳無言以對。
方敬堂舒出長氣,看神態多少有點無奈。
“還不是你自己不爭氣,魏家不想把魏冰那丫頭便宜了你,你大伯那邊去提親,魏家也沒同意啊,至少你還是有機會的。”
“爸,我不要這樣的機會,七月初魏冰追到中陵,就是逼著我去和爺爺說,讓我說看不上她,好把娃娃親的事給掐掉,我還死皮賴臉的要什麼機會?我找不到女人了嗎?我非要找她?”
“你懂什麼?”
方敬堂瞪眼了。
方堃脖子一梗,站了起來,“我不懂什麼,但我知道,方魏兩家一但結親聯姻,就會形成一種不可逆轉的獨大之勢,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我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我相信肯定維持不到我這一代成長起來,盛極必衰,成了從矢之的,好日子只怕不會更長久吧?”
他這話不算高聲,但字字擲地有聲,振聾發聵,方敬堂都愕然無語了。
老媽蘇裳有些吃驚的看著兒子,這孩子,考慮的這麼遠了啊?她不由轉望丈夫,你怎麼看啊?
還沒等方敬堂表態,方堃又繼續說了。
“方家也好魏家也罷,都興三代有餘了,再強強聯手,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在中陵這塊立外根的發展戰略挺好的,蕭又有一定的影響,能幫我們在華青站穩的,上到更高層面,蕭家也沒多扎眼,最多算我們的一個助力,不至於剌激更多人,老爸你不覺得這更附合‘中庸’之道嗎?”
本來是訓教兒子的架式,不想被兒子給上了堂課,直到方堃離開,方敬堂對和蘇裳對了一眼。
“走了?”
“嗯,走了。”
“唉,我們是當局者迷啊,這小子,看得通透,我再琢磨琢磨這個事。”
“呃,那你是認可兒子的說法了?”
“他說的是實情,是對未來發展的一種長遠看法,這一理論的可持續性是很強的,我認可。”
“我也覺得有道理,誒,你說,咱兒子是不是挺有點頭腦的?”
蘇裳笑咪咪的問。
方敬堂嚥了口唾沫,擺出臉譜兒道:“象了我,還能差到哪去?”
“德性!”
蘇裳白了丈夫嫵媚的一眼,起身也朝外走了。
方敬堂就笑,轉而凝眉,回味兒子說的那些話,真沒想到自己眼裡的敗家小子有這種見識?
蘇裳出去沒二分鐘,就給丈夫端了杯茶水進來了。
妻子的溫柔和關愛,是方敬堂最貼心的享受,接過水,他微微一笑,眼裡滿含情意。
蘇裳勾著丈夫手臂,挨緊了他,笑道:“要不,我見見蕭芷這孩子?”
“你這人,也不能聽風就是雨嘛?當然,只是見見也無妨。”
方敬堂死要面子,話是拐著彎的說,其實就是同意妻子的提法。
蘇裳跟他這麼多年了,還不清楚丈夫是什麼脾性?
“你就行啦,在我面前還裝?累不累啊?”
“不累,好歹也得把S記的尊嚴維護好吧,不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不顯得我無能了?”
方S記也有幽默的時候,當然,只限跟妻子這樣,在別人面前,從來都是一本正經的。
“自己兒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懂事有見識,咱們巴不得呢。”
“那倒是,對了,那小子和孫倩走了?”